“就只是这样?”她该读书时候不好好读书,现在重来,自然比原来艰难。
祁白严看着她,就像是在学校里看自己学生样,温和,柔软,宽容,“这样就够。你前半生很短,后半生很长,要慢慢走才是。”
女孩点点头,心下安定,朝祁白严行个礼,“谢谢先生。”她起来,和僧人换回位置。
讲禅开始,整个大殿只有祁白严声音。唐施心不在焉听着,思绪渐渐飘远。
诚然,他是个普通人,然而他普通,和她,和这个女孩,和在座诸人,甚至和众生,都是不相干。他是神时候,才和所有人相干。所以他慈悲、宽容,对每个人都细致周到,他爱着每个世人,是多情引路人,是无情旁观者。
离祁白严稍近位置,第三排偏左。第二排早已坐满人,第二排正中间坐着个女孩,那是除第排僧人,离祁白严最近个位置。两个人似乎认识,唐施看到祁白严坐下时候朝那女孩点点头,女孩也对祁白严双手合十做个礼。
讲禅还有二十分钟才开始,那女孩不知对前面僧人说什,僧人和她换位置。
唐施离他们并不远,所以如果用正常音量讲话,唐施是听得到。
女孩看着年轻,实际上已经是个四岁孩子母亲,十九岁怀孕,二十岁结婚,有个荒唐青春期。即便是结婚,也是时冲动。孩子父亲和女孩是差不多人,都爱玩儿,两个人又荒唐两年,男孩似乎爱上新女孩,要求离婚,两个人吵闹不可终日,吵得两家人都鸡犬不宁。女孩第次见祁白严,是半年前来白岩古镇散心,刚好遇见祁白严讲禅,大悟之下有大悲,哭得不能自已。祁白严将其请到边禅房平复情绪,讲完禅后又开导她。二人由此结识。此后每当祁白严讲禅,女孩都会过来。
此次女孩过来,讲正是事情结尾,半个月前已和孩子父亲离婚,孩子归男方,她报个成年夜校,正在读书。
所以,她所感觉到那些似有似无关怀体贴,不过是长辈对晚辈关怀。若是换个人,他也会这样做。
就像对那个女孩。唐施想。
个小时后讲禅结束,跟着祁白严唐施回藏经阁,还有那个女孩。
唐施朝她点点头,上第三楼去,祁白严在二楼接待她。用过饭,女孩告辞,藏经阁又恢复往日寂静。
祁白严送人走后,竟难得没有即刻工作,而是沏茶,走至阳台站定。
唐施从两个人对话中大概知道前因后果。心下也是唏嘘。
讲禅快要开始,女孩道:“佛会爱回头之人吗?”眼神期待又绝望。
“会。佛祖平等爱众生。”
“如果是这样,前半生作孽,又如何偿还?”
“后路多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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