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玖喉间“咯咯”作响，咳着血沫，身体慢慢向后倒去。李靖宇拽着尸体走近饮马池，
件件剥掉李玖
衣服。从腰囊内摸出柄半月形巴掌大小弯刀，顺着李玖发际线划
三寸长口子，拽起割裂头皮，拿弯刀把皮肉切离，灌进囊水银。
只见李玖面部膨胀起个巨大肉球，两个眼珠从眼眶中顶出，连着肉线耷拉在嘴边。水银聚成肉球流到脖子，把皮撑得锃亮，顺着脖子散落，“嘶啦”声不绝于耳。李靖宇把尸体放入水中，前后左右翻倒，使水银遍布全身每寸皮肤。
半个多时
安排好。今夜子时，饮马池，
有要事。”
子夜，为防民众叛乱，古城常年宵禁。惨月映着更夫斜长身影，长街死寂，饥饿百姓早已入睡，守卫马厂子士兵无精打采地巡逻，李玖往马槽倒完草料，和巡夜士兵打个招呼，拎着水桶去饮马池。
作为“饮马之地”，饮马池和马厂子距离不远，池水引自流经咸宁县署附近龙首渠，水势极旺，长年不枯。李玖远远望去，饮马池前蹲着个人，从背影看像是李靖宇。他快走几步赶到，李靖宇正好起身，满脸挂着水珠：“李玖，你可知饮马池来历？”
还未等李玖回答，李靖宇自顾自说起来：“据说古城初建之时，望气士见此处四纵八横，南秦岭暗藏条龙脉，北渭水引龙寻源，八水环绕呈龙首状，正是风水堪舆中‘九龙四螭’十三代王气之象。为稳龙气，引渠入城，龙脉藏于渠中，龙首入城，这条渠改名为‘龙首渠’。”
李玖知道李靖宇大半夜把他叫来肯定不是为讲龙首渠来历，于是默不作声地静听。李靖宇指着黑暗中鼓楼：“它就是龙眼。自建城以来，城中建筑都不能超过龙眼，阻住龙睛，便是挡王气。”
李玖心里惊，联想到白天安置母子之事，顿时出身冷汗！难道李靖宇准备谋反，拉他入伙？！
李靖宇从怀里掏出个奇怪球形东西，摁住圆孔吹起来，音律凄凉沧桑。李玖听得悲从心来，想起白天出城赶往驿站妻儿，路途虽然不远，但如今盗贼横行，万有什
意外他这辈子也没什活头。
音律戛然而止，李玖已经泪流满面。李靖宇微微笑：“这个东西叫埙，上古传来乐器。传给那个人临死前说过，埙声能解开个鼓楼千古秘密。只有在月圆前后三天，用活人祭祀，凑够九十九人，才可知晓。”
李玖还没反应过来，截刀尖滴着血珠透过胸膛，缕缕热气从刀身升腾而起，模糊双眼。
“兄弟，你可以安心地死，弟媳和侄儿已经安顿好。”李靖宇凑近李玖耳边低声说道，“昨天晚上，陈涛是第九十八个。你死会换来那个秘密，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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