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明仿佛是看到什,又仿佛没看到,仿佛是看到也装做没看到,径自起身。
福喜听得动静,进屋来服侍。熟悉而婬糜气息,以及不熟悉……他唧怪笑声:“这……这……这是……什呀……”
朱炎明厉吼:“鬼叫什?这个人……”他回手指,正触到他眉心间痣。朱炎明冷笑:“好!好得很!”
把将他掀翻在地上,抓过墙鞭子,举鞭就抽过去。他愤恨之下使尽全力,横飞血肉却仍然是沉滞,溅到墙上,像个大大嘲笑。
他明知道他在笑,在暗夜里。悄然,无情,冷漠嘲讽。
唇齿,似是吐出个好字:“总该有个结。”
朱炎明闻言笑,紧紧抱住他道:“这才乖。”
见他直不出声,便道:“这多年来,你对朕,可曾有过分真心?”
小周眼望着他,四目相对,他黝黑眸子深邃如海,仿佛要把人魂魄都吸进去,不知不觉就应声:“有。”
朱炎明欣喜若狂,揽过他就是气狂親。小周也由着他摆布。朱炎明情难自禁,抱他上马,回到宫里,天已有些黑,红烛高照,罗帐低垂。烛光下只见小周脸,盈盈然透出春意。他本就生得极美,那种似笑非笑神情,更如锦上添花般。朱炎明耐着性子解开他长衫,正想顺手褪褲子,小周却显出几分畏怯,朱炎明柔声道:“别怕,不会弄疼你。”
这个人,心机之深,用心之恶毒,举世无可比拟。他隐忍七年,步步为营,以退为进,誘敌深入,就只为今朝这致命击!
像这种人,这等妖孽——朱炎明
小周却仍是瑟缩下。朱炎明知道他在这种事上吃苦头太多,不忍心逼他,细微狎弄着,想逗起他兴致来。小周却觉得癢,蜷到角落里去。朱炎明轻笑着将身子挤进他两腿间……
春深夜长,更鼓阵比阵敲紧。小周缓缓睁开眼,全没有夜里被惊醒时蒙昧,黑暗里,越发见那双眸子亮得赫人,他悄无声息坐起身,目不转睛注视着朱炎明,他脸是沉静平和,与平日里张狂跋扈判若两人。小周似是想伸出手碰他下,手指顿留在半空中,却毫无预兆笑。
***
许是积习使然,不管日间如何劳累,朱炎明依旧醒早。隐隐听得窗外雞啼声,他下意识伸出手在身边摸索着,锦被间仍有余温,人却已不见,朱炎明模模糊糊思忖,这早,却不知疯到哪儿去。
天色仍然朦胧昏暗。烛火燃慾尽,在冗长夜里扑出个灰扑扑影子。那点光线是惘然,斑剥,像慾死蝴蝶,徒劳挣扎着。光影拖出片黑影,铺在地面上,水渍般,隐约是个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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