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抬起头,眸光如电,在众人脸上扫而过。
朱炎旭暗暗笑:“果然担得起这色如春花四个字。”
那人见眸中含笑,越发隂狠盯他眼。
傅晚灯走过去,辟手夺过扇子,丢回殷雪衣怀里:“殷世兄这是什话,严世兄与你般,都是堂堂男儿,怎用这等婬词来作践他。”
朱炎明暗笑:“却难得说得精妙呢。”
“小景……”朱炎旭颤声道:“做这些事,不过是为你……”
“为?”景鸾词抽搐着笑道:“景鸾词何德何能,竟也可效那祸国殃民妲姬,朱炎旭,你……”
朱炎旭上前揪住他衣角,景鸾词奋力挣,竟把长衫重重撕裂开来,他惨笑声:“好,这也好,从今日,你割袍断义,只当……从不认识那叫朱炎旭人……”
他转身慾走,步子却迈不开,跌跌撞撞,直到墙下,朱炎旭见他神色绝决,又向知道他脾气,心知他这去,从此就再见不到,心里苦痛难挨,沉声音道:“小景,你要走,要随得你,只是你知道这个人,比不得皇兄,这江山不稀罕,没有人在旁边唠叨,天下万民还不由着作践,你向以魏征自比,是去是留,你自己且看着办!”
景鸾词手扶着墙,得疟疾似全身颤抖。
夜里睡得不踏实,起来看那轮明月,月影下隐隐藏个人。朱炎明心中动,披衣服跟上他,却见他走到顶北端间客房门前,不慌不忙铺笔墨,伸手就在上面画只诺大乌龟。
朱炎明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又不敢出声,憋得好不难受。
忽见傅晚灯急急忙忙追过来,把拉住那人道:“快别胡闹,等人醒过来,还不要跟你拼命!”
那人被他拖着,跌跌撞撞走几步,屋里人却已被他们闹醒,出来看,顿时勃然大怒:“哪个做好事,有种指名道姓来骂,在背后弄鬼,却又算什能耐?
朱炎明从墙后走出来,笑笑道:“就是做好事,你又待怎样
朱炎旭仰面大笑声:“报应!报应啊!”
***
朱炎明抱着那青蓝瓷瓶古怪笑起来,屋子里晦暗不堪,幽幽只见他凹陷去双腮和亮得出奇眼,阵秋风拂过,屋顶珠丝随之蕩漾回旋。朱炎明死死盯着前方,仿佛听得人笑,那片碧水秋潭,莫不就是江南?
江南,春风又绿,花团锦簇。酒楼之上隐隐听得清歌入云。那行赶考士子拍手笑道:“唱得好,唱得好,都说江南美女如云,绛唇姑娘真不负此名!”
“美女如云?”殷雪衣站起身来,将扇子往手里扣,轻轻勾起角落处人下巴,轻佻已极笑道:“又怎比得严世兄色如春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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