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出去吃点吧,他还帮安排进R大研究所,不见客人总归是不对。”胡乱地骗他。
爸皱起眉头,抬起头来,透过他眼睛审视着:“他帮你?”
“是
知道,爸在生妈气。
爸从小就纵容着,读书事从来不强求,他脾气其实很好,别家爸爸打儿子,他从来不打,由着胡闹。他学生说,小时候,妈上班没时间,爸就带去上课,他坐在讲台旁边,让学生做练习。就像猴子样在他身上乱爬,踩得他西装裤上全是脚印,他也点都不生气。
爸辈子都是个读书人,人情世故点不懂,他不会骂人,更不会打人,只会和人生闷气。而且他生气经常弄错对象。有时候明明是做错事,他却要怪到传递消息妈身上。书房就是他根据地,他生气就进书房,看天书,饿极就去学校食堂打饭吃,反正他对饭菜味道无所谓。
他半年没见,也不嘘寒微暖,又回到自己书桌边,凑过去看,他在演算带电粒子在匀强磁场中公式,算到半,抬起头来看着,问:“是(Eq-Mg)/M?”
“是。”
着,李祝融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地观察四周,大概以为在看他,端正神色,正襟危坐。
不敢放他单独和妈在起——其实压根就不该让他进门,但是也没有别办法。
泡茶来,李祝融眼睛不着痕迹地在茶杯边缘扫眼,确认这并不是新杯子也不是次性杯子之后,抿抿唇,然后言不发地端起那杯茶。他家里喜欢装成书香门第,不说话时候,确实挺能糊弄人。
“你和妈说说话,去看下爸。”-
小时候很喜欢爸书房。
他露出丝笑容,但是很快又消失,皱着眉头,低头在那演算。
清晰地看见他已经渐渐花白头发,他握着铅笔手瘦得只剩下把骨头,但是他态度始终虔诚得像个小学生在完成第份家庭作业。他握笔姿势不对,手指攥着铅笔尖附近,坐姿也不对,整个人都伏在书桌上,偶尔咳上两声。
“爸,们出去吃饭吧,”低声叫他:“这个回来再算吧。”
“不去吃饭。”他严肃地摇摇头:“不和那个人起吃饭。今天不吃饭!”
他说是李祝融。
喜欢厚厚书,最好是硬壳,纸张光滑,淡黄色,用手指拨着书页边缘时候还能发出响声。
敲门:“爸,回来。”
门里面静得没有点声音。
又敲下门:“爸,你开下门,是许煦。”
门打开条缝,爸躲在眼睛后面,警觉地看着,发现确实是之后把门拉开点:“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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