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夏参衍并不觉得多难过,他开始期待病痛尽头
只是花有再开日,风有再来时,而人生若到尽头,便是尽头。
春夏季并不多难熬,眼睁闭,就是天,他爱好甚少,书看并不频繁广泛,更多时候是在看电视写东西,或者拿着电脑百无聊赖做做事。
好在炎夏短暂顺利,即使过起来像是漫漫无期。
鸟归林,燕南飞,烈日骄阳不再,这里终于开始乌云蔽日寒凉不止。
而夏参衍身体也日不如日。
张轻雪家是从外地城市赶回来陪张大爷过节。这来也不能停留多久,第二天就要赶回去,继续上班上班上学上学。
张轻雪和弟弟都在外上学,张轻雪今年已经大三,弟弟还是高三。两姐弟个要考研个要高考,学业繁忙也无法在此多停留。
临走前张轻雪依依不舍湿红着眼对夏参衍说:“今年过年肯定会回来,到时候你还在话就来看你……真想留在爷爷这里陪爷爷和你。但是马上要考研,还有年就要毕业,连超话签到都顾不及呜呜呜。而且也不想打扰你,不希望因为出现扰乱你在这里生活,你定要好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顺便帮照顾照顾爷爷。”
之后她又哽咽着说:“念清,你好瘦,你要好好吃饭也要照顾照顾自己,不要生病。们等你回来。”
最后她抱他下,厚着脸皮和他拍张合照,抹着眼泪步三回头走。
起先是胃口不佳,从日两餐到餐,直到看见饭菜就觉得索然无味,后来连门都很少出。
他感受到力气开始在身体里流失,他越来越嗜睡,有时个午觉能睡到第二天早上。夏参衍以为这已经很坏,却没想到这其实是他最没那难熬阶段。
那疼痛在叠加,从微痛到剧痛,从某个特定阶段疼痛到没日没夜呕血咳嗽、胸闷气短,他药量点点增大,身体不断被病毒侵蚀蛀空着。
熬过平缓热烈春夏季节,天气逐渐寒冷起来。而夏参衍现在这样身体连半点风寒都受不起,整日咳嗽不止,到半夜整个人或是持续发热或是冰寒不已,夹杂着那锥心刺骨般疼痛,他消瘦日渐厉害,身体竟是比年过半百陈大爷都不知差多少倍。
真成副行尸走肉。
这天天意外晴朗,云销雨霁,万物生长,夏参衍眯着眼站在巷角看着他们车缓缓消失在远处,居然恍然湿眼,他默许久,苦笑着喃喃道:“……傻姑娘们,这次,可能要让你们失望啦。”
季节更替,昼夜相惜。
金风细细。
夏参衍眼见着小院里梧桐与兰花从枝繁叶茂到花残叶落,巷墙夹缝间野草野花从繁盛至凋零。
人生世,草木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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