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子下子笑出声来,他拍拍江瑜肩膀:“你也不必
茹茹才上幼儿园,距离成年还有十四五年,到那时江老爷子已经是九十又三,俗称鲐背。
江老爷子笑笑:“能活那久?”他手掌上已经出现老年斑,身形瘦削,双眼睛却是永远带着清明。
江瑜低敛眉眼,看起来有几分腼腆模样:“咱家也不贪心,来个百岁就好。”
江老爷子又笑笑,伸手将手腕上戴那串佛珠摘下来,递到江瑜手上:“戴着吧,这个给你。”
江瑜低头去看,那是串紫檀佛珠,年代已经久远,当初是席奶奶旧物,反正江瑜小时候就见过,再后来席奶奶故去之后就到老爷子手上,大抵也是睹物思人,手串被妥帖地照看着。
江老爷子笑:“茹茹,真是乖孩子。”
老爷子左手腕带串佛珠,抬手间有珠串滚动,他抬手摸摸茹茹头,笑道:“生得越发乖巧,还记得之前你还在你妈妈怀里,走路都不稳当。”
江家伯母脸色微微变,凝滞瞬后又笑道:“小孩子是天个样子,长得快。”
江老爷子也笑笑不再说什。
众人吃完饭后江老爷子突然道:“江瑜,你陪去后院走走消消食。”
江瑜视线落在老爷子手上,那里如今空荡荡,截腕骨更显瘦削,像是极脆截冰,既坚硬又容易被折断。
江瑜顿,接着开口:“老爷子,这个太珍贵,不能收。”这是席奶奶留下念想,这两年时常摩挲着。
江老爷子语气带着坚决:“收着吧。”他嗓音中带着不容置喙:“这东西交到你手上,最放心。”
江老爷子微微眯着眼睛:“江家这些孩子里面,你大哥江博然性重利不稳当,封然更跳脱无大志,江天封小姑娘又太小,席寒”他说到这里语气微微停,瞥江瑜眼说:“席寒论手腕能力能看上,但你知道为什没给他吗?”
江瑜低敛下眉眼,平声道:“他性子闲散,不喜约束。”
江瑜自然应下。
两人沿着厅堂出来后就顺着石板铺就小路慢走,远处是潭湖水,视线眺去就是假山怪石与曲径通幽,如今也算正午,头顶树梢将影子投在两人肩上。
江老爷子抬头望望那株柿子树,突然道:“这树当年栽时候你们还小,如今竟然也长这大,岁月到底不饶人果然是老。”
已是十月,柿子树已经挂果,如今已是个个黄澄澄柿子挂在枝头,如今水果也多几乎没吃过,留下来当做观赏。
江瑜抬头看着这硕果累累树,笑道:“老爷子您这身子骨硬朗着。”他笑笑,语气如春风拂面:“咱家向来不贪心,也不指望您寿比南山,等茹茹成年时老爷子您出席祝她事事如意,也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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