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想再这
疼下去
。
不要碰
身体。
让休息
下吧。
不应该在此时听到仪器啸叫隐隐地在耳边响起来。尤金没有收回自己手。
“跟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
尤金试图笑着这说，却觉得伸手动作越来越难以维系。啸叫声越来越明显，他眼前出现道道迅速划过白光。
“哪里都不去。所以你也跟起留在这里。”
他面前人依旧不说话。
明明是这想着，餐盘却在不经意间变得干干净净。尤金将自己手放在上腹,感受着那里依旧残留着疼痛。缓过神来时候,原本坐在面前人已经悄声无息地消失。
他急忙转头寻找，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阳台上，只留给他个倚着栏杆背影。或许是因为雾气弥漫得厉害，除白茫茫片,他并无法看见窗外更多景色。
“肖。”
他走到对方身后。
对方转过身来。他看得到扬起嘴角,对方面目却像是被炫光模糊，怎都看不清楚。
腹部中心疼得厉害。尤金在被子里翻个身,将双手按在胃部，无声地蜷起来。
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时候，有人坐在他身边,用手指徐徐地梳理着他头发。
“……起床吧。不然早餐要冷。”
带着笑意声音这对他说。尤金于是睁开眼睛，缓慢地眨眨。
早餐桌前,尤金低头看看自己餐盘里食物。蛋饼，英式松饼,培根,烘豆。仿佛教科书般典型而毫无难度菜单。
眼泪忽然从眼眶里满溢出来，落往不存在角落。
“留在……”
——胸膛大幅度地震起,尤金往自己氧气面罩上用力地咳出口血。医院走廊上白色照明在头顶迅速地闪过，他浑身上下仿佛被细细密密地碾过，疼得他想要失去意识。每口呼吸都向他喉管返送回风箱般震颤，听上去像是濒死哀鸣。仿佛隔着个罩子，有人在大喊着，他还有知觉，他还有体征。他想看看发话人身影，却发现所有人人影都仿佛被遮罩般模糊不清。
好疼啊。
他支离破碎地想着。
他对着对方伸出手。
“回来吧。”
他困惑于自己声音中颤抖。
“……回到屋子里来。”
对方仅仅是在微笑。
“什时候学？”
“趁你不注意时候。”
坐在他面前人微笑着,侧过头看向窗外，苍白而修长手将咖啡杯举在唇边。白色窗帘飘飞起来，穿过客厅风卷起对方长发,遮挡住对方剩余面目表情。
尤金没有再说话。被切割成小块食物被送入嘴中，出乎意料没有什温度，也没什味道。
……大概还是学艺不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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