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到现在不过短短几分钟，他想这小子永远都不会明白他刚经历
什
。
第二天"顺路"搭程峰
车去学校，半路上买俩包子拿着啃，啃得满车厢都是香喷喷牛肉馅味儿。快啃完还记得问上
声：表哥你早上不吃啊？
程峰叼着烟专心开车。
红灯耀眼。路口车水马龙，长长车流中间夹着小小帕萨特几乎看不见。陈卓抽张纸巾胡乱擦两下嘴巴和手然后摁下车窗玻璃，头探出去左右瞄两眼再松开手指，让那团纸巾贴着车门静悄悄地飘下去。
从后视镜里瞧见程峰瞥他眼，咬烟嘴角微微上扬，像在笑。
已经被胡乱踩在脚下，两条腿就这光溜溜靠着白瓷台子。程峰盯着他静静看片刻，也笑笑，然后声不响蹲下来替他撸起掉在地上校服裤子，也穿好。
陈卓欲言又止，最终仍是没动也没说话老老实实任他打理，边察言观色：表哥？
程峰没出声，低头替他把校服衬衣下摆也点点扎到裤腰里，最上面两颗扯松扣子扣好。穿戴整齐才开口问：晚上几点下课？
陈卓立刻答：五点二十！下礼拜考试所以晚自习取消……
程峰再没说什。
见他关厨房里灯往外走，陈卓亦步亦趋，忍不住说表哥你是不是要去接
啊，那，那明天就不骑自行车啊？
程峰拿杯子喝水，看他眼：那你早上怎去？
陈卓扳指头数得煞有介事：跑步，搭公交车，搭出租车，要不打电话让刘清水绕过来载，要不你顺路送下……都行啊！
对他露出讨巧又无辜笑容：表哥，你顺不顺路？
程峰喉咙咕噜着喝水，这大热天，满满杯凉水灌完才搁下杯子，手指头仍捏着透明玻璃杯沿像是无意识点点地转，挂在杯口上水珠子被指头淡淡抹开，湿润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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