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细小
嗫喏自背后响起。
“戚……”
林霰动作僵在那里。
听见霍松声睡梦中呓出个名字：“……戚桐语。”
·
符尘只好照做。
等林霰忙完，天都快亮
。
他无睡意，于是便坐在床边看霍松声睡觉。
霍松声睡熟，趴在枕头上，大半张脸都陷在里面。
林霰用目光丈量着霍松声身体每寸，肩颈、后脊、腰身、长腿。
符尘想帮林霰扶起霍松声，林霰却让他出去。
烛火轻晃。
林霰将霍松声放到床上。
他忍路，终于在此刻剧烈地咳嗽起来。
在床边缓片刻，林霰伸手去摸霍松声脸，随后从他脸上取下那张人皮面具。
林霰闭闭眼睛，再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他说：“
帮你，好不好？”
霍松声哪还知道什
好不好呢，他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马车经过无人小路，驶入繁华大街。
灯火照亮霍松声汗湿脸。
他看着近在咫尺人，有那瞬间清醒。
觉察到霍松声攥在他身前手蓦地展开，那人掌心滚烫，就这样隔着衣服贴在他胸口。
“将军，”林霰将手附上去，“难不难受？”
霍松声快难受死，怒火攻心恨不能将林霰口咬死。他当真没忍着，对着林霰肩膀口咬下去。
大将军气归气，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咬人都没力气，最后变成张着嘴趴林霰身上喘气。
滚烫气息缠绵在脖颈间，林霰不知何时抓紧霍松声手，额上也生出些许细汗。
长陵城
霍松声常年带兵，练体格精悍，与十几岁时是大不相同。
林霰在床边坐很久，也发很久呆。
早更时分，天又开始下雨。
雨滴稀稀落落，风打窗棂。
林霰动下酸涩肩，起身去关窗。
面具带着霍松声体温和汗水，林霰摊在手上看半晌，才丢置边。
他用热手巾替霍松声擦汗，剥掉他外衣扔在脚下。
擦完汗，林霰将脏衣服拿出去，让符尘帮忙烧掉。
符尘“啊”声：“洗洗不能接着穿啊?”
林霰明显嫌恶地皱眉：“脂粉味太重。”
又很快在对方动作中缴械投降。
马车停在客栈外。
终于下火霍松声被林霰背下来。
符尘已经备好热水，天气冷得快，他直看着，水凉就重烧，如此等大半个晚上。
“先生。”
霍松声仅存神智就要荡然无存，只有口中还不依不饶地叫嚣着要杀林霰。
林霰微偏过头，黑暗中霍松声轮廓模糊不堪，但呼吸是真实，心跳也是真实。
“林……”霍松声眼神已经空茫，“林霰……”
林霰喉结滚动，应声。
霍松声说：“……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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