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邈脸色渐冷,头戴珠花在夜色中颜色格外艳丽:“河长明以星象之说蛊惑天下,父皇真龙天子,被他冠之大凶,替父皇杀他,是替天行道。皇兄,你拦着,不会是相信这*人所言吧。”
“自父皇登基以来,大历国运昌盛,百姓安居。”赵珩嘴角噙着微笑,“安邈,你这着急将父皇与凶兆勾连,安什居心?河鉴长向天问诏,过往预言皆已应验,如今警示在前,真假尚无定论,你如此心急要将杀河鉴长,难道说大凶之兆并非空穴来风?”
“究竟是空穴来风,还是有意陷害,皇兄,这点还有待查证。”赵安邈也笑起来,她模样与赵珩有几分相似,笑时更像,“别以为宫中无人知晓,咱们这位不食人间烟火司南鉴长是你送到父皇身边。”
赵安邈意有所指,语道破宸王和河长明暗中关系,也是在提醒皇上,这切是河长明恶意陷害。
“你都知道事情,难道父皇不知道吗?”赵珩丝毫不慌,“与河鉴长确实有过提携之情,但河鉴长能得父皇信任,将司南鉴交于他手中,皆是凭他自己本事,这点不用多说,这些年大大小小预示,想必也能证得分明。”
河长明微抬起眼,肩头覆着着大片大片清辉。
血红星石在他手中闪烁着,犹如漫天雪雾中亮起凶煞血光。
赵渊明显愣住,全身上下僵得像块古老腐化石头。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骇声连连,倒吸口凉气,不知这凶兆究竟是指向大公主,还是这大历主人赵渊。
司南鉴塔上传来整齐致脚步声,列队羽林军环绕过来,将河长明团团围住。
羽林军手中长剑迸发着刺目寒光,赵安邈与赵珩对峙更像是虎与豹角逐。
片云飘过来,掩住星月。
星盘上火渐渐熄。
无论那凶兆指是谁,这把火无疑是烧到赵渊身上。说它指是赵渊,河长明脑袋不保,说它指是大公主,赵安邈怎也得将赵渊拖下水,河长明还是脑袋不保。
大公主轻蔑笑:“给拿下这个妖言惑众*人。”
河长明拢星石,虚握手指间红光渐渐寂灭。他摘下兜帽,冷淡出尘样貌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谪仙。
赵珩站在离他几步远地方,漫不经心转动着拇指上色泽碧绿玉扳指,笑着说:“安邈,不用这着急,父皇还未发话。”
长陵城中谁不知道赵珩和赵安邈两相对峙,争皇位争得不可开交,平日朝堂之上就剑拔弩张,背地里更是恨不得掘地三尺挖出对方把柄。
今日这星象,对赵珩来说简直是个拉赵安邈下马绝妙机会。且不论预示是真是假,以赵渊对星象深信不疑态度,只怕今日过后,心里不长疙瘩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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