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长明已经睡下,赵珩直接闯入他卧房,将河长明从睡梦中捞起来。
河长明睡得迷糊,面上少有惺忪柔软,他抵着赵珩肩头,含糊地问:“做什?”
赵珩手插入河长明微卷长发中,嗅着他头发香味:“长明,心不定,你帮个忙。”
河长明从他身上挪开,清醒些,也恢复些冷淡:“什忙?”
赵珩说:“林霰算计,先假意为谋划,借之手激化南方流民之祸,如今为平息闹剧,又让以朝廷之名向富豪借贷。”
他耐着性子,从怀里拿出个文书扔给谢逸,从外观上看,跟他给周旦夕那封模样。
谢逸抱着东西:“这什?”
林霰说:“今夜宸王会下道密令给南方各州富商,以皇家名义向他们借贷,为期三年。要你截住那道令,找机会用手里这份调包。”
谢逸打开文书:“两封文书有什区别?”
“时间。”林霰眸色阴沉,“你手里这份借期是十天。”
俩谁惹谁啊?”
严格说来还是林霰惹得霍松声,林霰抿着嘴不讲话,谢逸看明白:“你惹他啊?”
怎没完没,林霰无奈转移话题:“先说正事。”
“你还能怎惹毛他啊?”谢逸这嘴烦要命,就跟开过光似,“看能刺激他也就你这病,你是不是又觉得自己命不久矣,讲话让人伤心?”
猜个准,林霰扶着额头。
河长明面上无波,淡淡道:“私自借贷是死罪。”
“所以留手。需要钱,但林霰,不得不防。”赵珩说,“送去南方文书,盖印,
谢逸张张嘴:“你也太狠吧……可是没有宸王印怎办?”
林霰今晚耐心已经告罄,将难题留给谢逸:“你造假功夫那厉害,还用得着告诉你怎办?”
谢逸觉得林霰在报复他,时间紧急,他没空计较,揣上东西赶紧走。
另边,赵珩将盖宸王印文书交给百里航,让他快马加鞭亲自送去南边。
交代完,赵珩趁夜离开府邸,去趟司南鉴。
“别整这表情,苦大仇深。”谢逸说,“真不是说你,那聪明人,有时候又跟头驴似。这多人都盼着你好,就你天天看自己要死似。”
符尘搁旁边站着大气不敢出,谢逸果然有种,竟敢说先生像头驴……
“没完是吧?”林霰忍不住开口,“你要是不想干就从这儿出去,别净说些让头疼话。”
“……”谢逸还想再说,看林霰脸色实在难看,硬是把话吞回去,“行,你找干啥。”
林霰确实很少发脾气,不代表他没脾气,他少年时就懂得跟人吵嘴打架,近来跟霍松声在起待久,有点活回去,脾气怎都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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