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松声扯起林霰胳膊:“你怎?”
林霰被迫停下来,刚才吴伯说那些话便疯狂在脑海中窜动。
霍松声洗过澡,又是在自己家里,颇有些不修边幅,衣服也不好好穿,头发也不好好擦,踩着鞋袜子都没套,也不觉
霍松声探出半个脑袋:“别收那多,带不。”
“吴伯。”林霰缓缓吐出口气,表情仍然有些不自然,“帮松声收吧,你去看看晚饭做好没。”
吴伯生怕林霰少漏什,不太放心:“啊这……”
“就让他收让他收。”霍松声头上还顶着块布,推着吴伯肩膀哄他出门,“都饿死,让厨房给蒸个蛋,要加扇贝哈。”
吴伯这才离开。
时候,侯爷和小侯爷都受不小打击,那时小侯爷也才十几岁,个人跑去溯望原,魂都丢。”
林霰只觉把细密针尖密密匝匝地戳在他心上,让他连声音都带苦味儿:“他很伤心。”
“伤心,伤透心。”吴伯点点头,回忆起那时,难免心情沉重,“太乱当时,回讫还在穷追猛打,侯爷带兵抗战,根本顾不上小侯爷。小侯爷自己个人去,又是个人回来,到家便大病场,从冬天病到第二年初夏,好几次快熬不下去,瘦就剩把骨头。”
这些霍松声从未对林霰讲过,他在林霰面前展现直很强大,连脆弱都很少有。
“好不容易将回讫压住,戚家这时候又被判定谋逆,靖北王府被抄,戚家衣冠冢被刨,靖北军建制都要被取消。小侯爷在宫里跪天夜,求皇上个恩典,让他去守溯望原,这才留住靖北军。”吴伯眼眶见红,哽咽,“这跪,又去半条命,这孩子就是轴,若不这固执,现在还好好在家里做养尊处优小侯爷,不好吗,何苦要受那些罪……”
老头走,房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霍松声踱过去,揉着湿漉漉头发,试探说:“你们刚刚……说什呢,气氛怪怪。”
林霰把箱子抱起来,想要塞进柜子里。
霍松声赶紧帮忙:“你放着,来搬。”
林霰右手还不太吃劲,费力将箱子放回去。接着走去外间,把地上堆、桌上放捡起来,该放回原处放回原处,该让霍松声带走便打包。
老头子谈起旧事眼泪便止不住,头几年实在是太苦,他眼睁睁看着最疼爱小侯爷几番在生死线上徘徊,心都要疼死。
吴伯擦擦眼泪,收整起情绪:“说这个便要失态,先生见笑。”
林霰沉默着没有说话,扣上木箱盖子。
霍松声洗完澡回来,房里乱糟糟,屏风后两道人影:“林霰?吴伯?”
吴伯背过身去,使劲揉揉脸,然后扬起嗓子答应:“哎,收拾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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