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樾没有阻止他,男人言笑晏晏,然而双眼却如锐器把蔺怀生扎穿。他脸上、脖子上都有蔺怀生反抗时留下痕迹,些许狼狈之余,使得闻人樾显露出此前从未有不驯与狂放。
蔺怀生不敢再打闻人樾第二次。
哪怕他力气对于闻人樾来说微不足道,但对于极度自尊闻人樾来说,被扇耳光屈辱恐怕是永世之仇。蔺怀生后知后觉,几乎惊惧欲绝地望着男人,他甚至希望师岫此刻能回来,站在门外有道影子就好。
闻人樾握住蔺怀生打人那只手,笑吟吟地带着他往自己脸上又甩次,声响清脆,蔺怀生听得都心悸,然而平日里睚眦必报男人却反常态,露出畅快适意。
他攥住蔺怀生这只手,好
“贫僧本不该对端阳郡主说那句‘事在人为’,也不该再将此话转告姑娘。”
“事在人为,因而始终不肯放手,徒做痴儿。蔺姑娘,你切切珍重。”
蔺怀生觉得,师岫看穿自己,看穿此刻屋内他为能够找到杀害阿姐凶手而向闻人樾委身妥协,劝告亦或怜悯、讥讽,师岫都站在高处,而蔺怀生他再也不能回到高处。
小郡主把舌尖咬破,尝到满口血味。
“倘若你不会说好听话,就不必说。”
怀生红肿唇抚摸到发声喉咙。蔺怀生紧张地吞咽,又不敢吞咽,他喉结并不明显,但他依然不敢在闻人樾手下露出丝马脚。
“……”
蔺怀生张张嘴。
“闻人去替拿披风,在这里头等他,觉得冷,这才关门。”
声、声,喉咙颤动,闻人樾为此着迷极,他怀里小郡主怕死,可他此时却无比爱着这样小郡主,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把蔺怀生翻过面来,亲吻他喉咙。于是此刻,闻人樾撩起蔺怀生长发,聊胜于无地在他后颈上印下个个湿痕。
“孤男寡女,大师请回吧,不想惹闻人误会难过。”
这次,屋外沉默许久,对方许是被蔺怀生话伤到。
“二位若也是此时回京,瑜王殿下托贫僧来问,是否也可结伴而行。”
“贫僧……亦无他言。”
门外那道淡淡影子消失,蔺怀生顿然卸浑身力气,倒在闻人樾怀中。他手脚发软,任凭闻人樾摆弄,男人居高临下又时兴起地怜爱,帮蔺怀生揉手腕,情态亲昵。他又把蔺怀生转过身,俯身来,是还想再吻?蔺怀生受够,下意识再举起巴掌,他觉得他熬不住,还不如死算。
有师岫在,闻人樾这个疯子疯得更过分。蔺怀生只想把师岫赶走。
小郡主始口不择言。
“大师有什事吗?若不是姐姐有关事,累。”
师岫道声阿弥陀佛:“贫僧罪过。”
“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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