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戚时雨记起他,又害怕戚时雨记起他。所以最后他把百般心思和千般疑问化作个温柔如水笑:“郊区过夜不方便,晚上去家吧。”
他保证自己说出这句话时没有任何遐想,只是觉得戚时雨今天不太适合回店里和母亲见面。但当话出口,又免不得想起些旁来。他悄悄打量着戚时雨,他眉目微垂,只盯着面前酸梅汤发呆,并没有给出答复。
原本喷香灶台鱼已经凉,浮起层看上去黏腻万分油脂,让人心里都变得淤堵起来。
这样淤堵让人腻烦。直到他们再次骑上车返程,回到来时经过那个加油站休息,戚时雨伸手打开钟远头盔上护目罩,直视着他眼睛:“钟老师,你家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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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周末,但此刻已经过午饭点儿,餐厅里并没有什客人。老板娘和伙计原本都在打盹儿,也被这个信息量爆棚电话吸引注意力。
老板娘到底见多识广,冷静地打破沉默:“二锅头要大瓶儿还是小瓶儿?”
俩人还没说话,老板娘已经替他们做出决定:“瞧着你俩吃得差不多,还是骑车来,别喝。”
戚时雨脸色有些差,老板娘拿个玻璃凉杯,给他俩人倒杯自己熬酸梅汤,语气毫无波动:“冰过,喝静静心。这山上有观音,山下自然是什人都有。菩萨眼里,众生都是样。”
戚时雨低头看到她手,皮肤粗糙,指间还有做惯体力活留下茧。这双手和自己母亲那双白嫩手截然不同,偏偏说出口话不知道要比吴玉容那些话合理多少倍。老板娘并不多话,倒完酸梅汤就回到柜台后头看手机去。
接下来事情在钟远看来,就连欲望都是充满矛盾。切似乎都是顺其自现实,但又像是将
“对不起,刚刚有点激动。”戚时雨喝口酸梅汤,“声音……太大。”
钟远有个瞬间不知道他在为什而向自己道歉,直到他注意到戚时雨有意闪躲着几个伙计打量他目光,他猛然想起早些时候,他也是带着差不多表情,阻止自己在何嘉乐奶奶面前取下头盔。
那个说着“谁特还不喜欢个男”张狂少年,有什地方不样。
那年钟远没能在A大找到他,别就是十多年。到底经历过什,才让那个曾经肆意昂扬少年开始这样在意别人目光,让他这样偏安隅,守着家火锅店,过得全然不像个处于人生全盛时期三十岁男人?
钟远想问,可他到底问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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