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百灵没反应过来:“去哪里?”
“路易那里。”
“走着去?”
“坐外甥车。”
因为罗丝太太同在车里,那位黑车司机突然就规矩起来,在驾驶座上动也不动地坐着,迟迟不开车。罗丝太太坐在后排,在后视镜里用质问眼神盯他,他和犯错样,紧张地两手抱拳:“Seatbell,si
,这句话到底有什难度,但他就是说不来,脑子里想千遍万遍,也说不来。黑车司机秃鹫样目光时不时就会扫过来,邬百灵担心自己正是他眼里最合胃口猎物,他想他该表现出并非独自人样子,可是每当他终于鼓足勇气要开口,道孩童哭声,或是因疑似火灾现场传来声音而引发尖叫,和罗丝太太端起茶杯喝茶举动,就会把他那分勇气打断得干二净。
“您也会有这样优柔寡断面。”
罗丝太太不知什时候起开始注视邬百灵,拿着茶杯手放在腿上,坐在行李箱上,她背打得挺直。
邬百灵终于做得出表情,他笑笑,说:“也没想到您会有这样冷漠面。”
罗丝太太不置可否,目光飘向旅馆老板娘绿色身影:“表妹爱恶作剧,以前家里人吃尽她苦头,她把厨房用来做肉丸猪肉换成没有洗过猪睾丸,把衣物柔顺剂替换成她搜集来精液,为搜集这些精液,她在红灯区干个暑假兼职,她十二岁时候因为不喜欢做数学作业,举报她数学老师猥亵学生,而她编出套前后呼应逻辑完整证词,以要多少有多少肉丸为酬劳,将证词分给学校里不同年级男同学和女同学,请他们作伪证,那名教师时至今日仍在牢里关着,当年作伪证那些孩子早就把这件事忘,只有家人记得。”
“来都夷斯是为过清净日子,然而没安生几天,家里把她也送来,似乎是因为这里是他们能想到最偏远地方。”罗丝太太说,“自然把她打发到这座不见天地小岛,可即便这样,她也还是能做她觉得有趣恶作剧。”
罗丝太太露出得体微笑,轻轻向邬百灵颔首:“让你见笑。”
邬百灵说:“这说,火灾是假?”
罗丝太太没有回答,而是低头喝口茶,眼睛却往上瞟。邬百灵顺着她目光看上去,老板娘站在四楼窗边,往下对着兵荒马乱人群拍张照片,拍完后她细细观赏。从照片里她看见直直盯着她邬百灵,便与他对视,用她涂成艳红色嘴唇给他个飞吻。
可怕女人,邬百灵抚抚胳膊上鸡皮疙瘩。旁罗丝太太饮完茶,用布把茶具抹干净,将其收进行李箱,做完这切,她站直身子,整整衣装,对邬百灵说:“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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