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糟糕，光顾着盯胡茬子，忘
这茬。
很不幸，邬百灵与他是老相识，所以按照常理他需要对斐豆区别对待。他把斐豆邀到花园，主要目
是想把烫手山芋甩给小妹，然而小妹学习越来越认真，在花园里逮着她机会越来越少。
他领着斐豆来到空无
人花园，这下好，彻底说不清。
“……”
回到医疗室邬百灵看见病床上坐起来，清醒沈宣墨，当即因为多日郁结而口吐出胃酸。沈宣墨状态好，柳医生又要转而照顾邬百灵。幸好并无大碍，给邬百灵输瓶葡萄糖就行。
输完液，邬百灵把他拆开那封信给沈宣墨看，沈宣墨坐在病床上，两只手捏着信纸，端详许久许久，最后轻笑，不激动，不狂喜，平淡地把信放下。
要正式地举办画展，沈宅还有些地方需要重新装修。他们请来装修队，其中有位高高，精壮，皮肤黝黑年轻男孩，邬百灵眼就认出是斐豆。
他回想起斐豆吊完沈宣墨，又吊他，心里有点犯怵。但这回是来干活来，应该不会发生什
吧？作为监工，邬百灵只好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往斐豆那边看。
对，对，每个人都平等地扫眼，轻描淡写，装得高不可攀，严肃点，只讨论和装修有关事，别关心，也别叙旧。
这样
装修队有位会英语，是装修工人中头儿，邬百灵便和他交流起来。都马岛装修工人，以原住民居多，因为都马岛义务教育制度是几年前才颁布，所以年纪大，很多读小学就不读书；像沈宅这样项目，他们都会派二十岁以下工人过来，因为这代普遍素质高些。
头儿说，那些年纪大常常会随地大小便，装修完，主人往往要费力清理排泄物，有时甚至排泄物会把主人物品污染，所以他们收费比年轻人要低不少。
邬百灵听得浑身恶寒，不过他注意到来做工工人确都很年轻，斐豆才十七岁吧？其他工人看起来，和斐豆样大，有着在同龄人中早熟身体，却顶着张稚嫩脸。其中斐豆最甚，身高比别人多半个头，骨架子却是最窄，而那张脸则才刚刚开始有发育痕迹，冒出两三根胡子短茬，大约平时都是根根地长，量也少，连这张脸主人都没注意到，在黝黑肤色映衬下，那三两根胡子更不起眼，吸引邬百灵专注地盯好久。
休息时间到，邬百灵还在盯斐豆胡茬子，许是作为三十多岁男人在怀念自己青春期。默默地那胡茬子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高，高到邬百灵不得不仰头去看时，胡茬子所属那张脸也并被他看见。
斐豆红着脸站在邬百灵面前，羞赧神情显然是在问他，为什直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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