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驰在烟灰缸边磕掉灰,说:“很早。高中时候。”
他抬眼,补充道:“不是你提分手那天。”
这回答足够让人意外,夏安远耐心地等他继续。
纪驰也就继续,他陷入回忆时候眼神盯着某处在看,像看夏安远,也像看夏安远身后夜幕。
“是开始追求你第天。”
空气中熟悉烟味越来越浓,这是好烟,从他签那纸协议后,他都得和纪驰抽同包烟。夏安远不愿意让纪驰身上染上他曾经习惯廉价烟草味。
“丽华大厦。”夏安远个字个字地念,念完之后对纪驰笑下,那笑淡得微不可见,“这还不好猜?”
但夏安远没有顺着话题往下说,他仍然倚在窗边,夜幕,灯光,微风,灰蒙蒙烟,他在从这些东西里面注视纪驰,纪驰同样也注视着他,看夏安远眼神也在这过程中慢慢变化,变得更黑更深,甚至用上点审视。
像是他也搞不懂夏安远究竟在想什那样。
“产权变更书里面,出现过你妈妈名字,”纪驰开口,他说得很笼统,“在你出生前年。”
那些口味上小偏好,或许这是上天在暗地里提示自己,其实直以来,他都与这个心跳在共振同频。
“哒。”
空气里传来烟草味,没有汽油味,纪驰没用他考究钢制打火机。
夏安远睁开眼,转身看过去,见到自己随意在街边买塑料打火机被他捏在手里。
“喜欢看这儿夜景?”纪驰靠在阳台那张沙发上,夹着烟看他。
开始追求第天。
夏
夏安远并未露出任何多余情绪,他只是淡淡地点头,副然模样。
他目光移到纪驰烟上,忽然说:“有个问题其实很久前就想问你。”
纪驰跟随他目光。
“什时候学会抽烟?”
烟雾上升形状很漂亮,袅袅,像纱在风里飘。火星黯淡缓慢地燃烧,所过之处留下与烟支等长灰烬,颓丧、毫无生气,像人点点地往死亡时刻线倒数计时。
夏安远伸手,将窗户往外推推,好让烟气散得更顺利。“还好。”夏安远倚在窗边,风吹得他后颈露出来那点被纪驰啃破伤痕微微发痒,“其实容城也挺繁华,不是以前想象那样。”
他们中间隔没两米,阳台灯光开是最低那档暖色,夏安远看清纪驰吸烟动作,烟头橙黄色在那刻变得很亮,随即烟雾把它模糊,纪驰英朗脸仰视着他,两人视线高度是不平等,但夏安远仍觉得这样也是纪驰在居高临下。
“那栋楼,”纪驰总算是提起那栋楼,“你猜得出来。”
句陈述。
这让夏安远无法躲避场实话吐露。纪驰不仅拿捏夏安远口味到位,他拿捏夏安远更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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