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也算过过段时间有钱太太日子,认识大大小小奢侈品牌,分辨得出哪些花值多少钱,也知道能住得起这种疗养院请得起那样高素质护工,并不是般有钱人能轻易做到。
她问夏安远:“小远,你知不知道,前几个月你来看时身上穿那些衣服,连个普通房地产老板自己本人都穿不起,他司机又怎穿?”
“而且,那些人替你圆谎时候确实环环相扣,圆得很好,但他们百密疏,甚至你自己,是不是都忘记件事情,个重要前提——你根本就不怎会开车啊?你甚至连驾照都没有考过,怎去当大老板司机?”
夏安远张着嘴,愣住,不知道自己是想说话还是想哭,所有情绪好像全部堵在嗓子眼里,他死死地掐着大腿上肉,用尽全力才让自己能正常发出声音:“……所以你开始就知道,又为什现在才拆穿。”
回答,他开口,声音把嗓子割开:“知道,妈。“
夏丽淡淡笑声,她声音是很好听,即使年岁已经不小,即使被病痛折磨这多年,那把嗓子依然比年轻时候差不几分。她用这把好听声音问:“小远,你真知道吗?”
真知道。夏安远盯着地板上光影,想,怎会不知道呢,从小就知道,直都知道,所以切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想他是个合格孩子,次又次将自己从那条危险河边拉回来,这切都没有背离夏丽教导。
房间里安静好会儿,有淡淡花香飘过来,桌子上依然有新鲜插花。
夏丽又开口,她竟然开始慢慢地讲她和席建华故事,讲年轻时候故事,说那时候她年纪还小,进娱乐圈又没关系又没靠山,两三年才出得首歌,其他时间就是陪老板喝酒。
陪老板喝酒,你明白什意思吗。夏丽问。
三十多年社会其实和现在没什两样,自古以来都样,选择权、话语权、控制权,都牢牢掌握在站在金字塔尖那些人身上,表面上大家都西装革光鲜亮丽,私底下是人是鬼谁能分清,夏丽在那几年见过鬼比人还多,什事儿对她来说都不新鲜。但她碰上席建华,她第个也是唯个真正动心人,也就像她在此之前冷眼旁观那些少女样,奋不顾身投入爱情怀抱。
她说,后来回想起那个时候,她会想,其实爱就是种癌症,也跟癌细胞样,能蚕食掉人理智和自控力。她从来都自诩清醒,竟然也会对个明知道不可能永远在起对象产生期望,轻易放弃她付出那多所追求、才刚刚开始事业,两人偷偷选在离京城很远容城定居结婚。
结局就是现在这样。
她又说,年少轻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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