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鸣倏地瞪大眼睛。
祁景琛却敛
笑意，垂眸瞥眼腕上
手表，提醒道：“还有十分钟上课，再不走就迟到。”
“噢噢。”沈则鸣语气中兴奋雀跃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那快走吧！今天李老头要查早自习，被他逮住就有大麻烦。”
这
天，十七岁沈则鸣以为自己交到朋友，开始幼稚天真地幻想高中时代可以和朋友起做趣事。
夜里，潮乎乎海风透过半开窗户，下下吹起泛黄陈旧窗帘，沈则鸣躺在卧室小而坚硬木板床上，伴着门
“为什
请
吃早餐啊？”沈则鸣口咬掉半个红糖馒头，空出来那只手小心地蹭蹭红豆粥熨帖温度。
祁景琛走在前面，头也不回道：“赔礼道歉。”
H市低纬临海，夏季闷热总要顺延半个秋天，带着股咸湿晨风撩起沈则鸣额前半长刘海，他忍不住弯起唇角，龟缩在窄门里头小人借着这点笑意，第次鼓起勇气向门外探出半只脚。
“那、那们——”他握下热气腾腾盛粥杯，热意顺着指尖传进心脏，“们现在算不算朋友？”
可能有两分钟时间，祁景琛背对沈则鸣，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往前走，好似被按暂停键。
沈则鸣只吃最角落那家，原因无他——便宜、管饱。
他带着祁景琛走到早点摊前，朝棚子里低头捣鼓面团中年妇女喊声，又回头指着印在棚子表面商品售卖单问祁景琛：“你想吃什？汤姨家红糖馒头不错。”
祁景琛没理他，盯着单子看会儿，突然低头问他：“你吃什？”
“啊？噢。”沈则鸣眨眨眼睛，“红糖馒头。”
祁景琛点下头，冲汤姨道：“两个红糖馒头，两杯红豆粥，分开装谢谢。”
小人开始点点往回缩，沈则鸣感觉心脏慢慢往下沉，像燃烧结束热气球。他有些难过地扯扯嘴角，打算收回方才愚蠢发言，并退回安全界限之内。
祁景琛却蓦地转过身，唇角绽开个意味不明笑，看着他问道：“你觉得呢？”
沈则鸣愣两秒，“…不知道。”
“觉得算。”祁景琛叫他，“新朋友。”
他逆光站着，淡金色光圈将他整个人拢入其间，难得显出几分柔和。
中年妇女忙放下手里面团，在围裙上擦擦手，连声应好，动作麻利地替祁景琛装馒头盛粥。
沈则鸣惊讶地看眼祁景琛，讪讪道：“你吃这多啊。”
祁景琛不咸不淡扫他眼，“还有你。”
说话间，汤姨乐呵呵地把打包好两份早餐递过来，祁景琛又把其中份塞进沈则鸣怀里，这时候沈则鸣才回过神来。
他低下头看看早点摊外包装上熟悉红色标志，嘴角向上勾起，旋出个浅浅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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