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在昏暗光线下反射出冷白光,再折射进沈则鸣眼底,下秒,沈则鸣眼里含着星点光随着飞向远处刀片暗下去。
祁景琛踢飞美工刀。
他松开沈则鸣,后退步,还是那副满不在乎样子,“下次记得换个结实点。”
“走,小狗。”
转眼祁景琛背影就混入纷杂人群,消失在沈则鸣眼皮底下。
停顿片刻,他直勾勾盯着沈则鸣乌黑发亮眼睛,愉快地勾起唇角,眼底是赤裸裸戏谑,“书上说,狗乱拉乱尿是报复主人行为,需要关笼子惩罚。”
“小狗。”祁景琛挑下眉,唇角笑意更深,“明天去给你买个笼子?”
“粉色喜欢?”
“你他妈才是狗!”沈则鸣口气哽在胸口,他恶狠狠瞪着祁景琛,拇指用力缓缓推出美工刀。
下秒,祁景琛视线越过沈则鸣,瞥向他背在身后手,抬抬下巴道:“正经小狗都是用咬。”
晚自习下课,学校门口那条小吃街重新热闹起来,放眼望去人头攒动,满是人间烟火气。
而在这片烟火气之外,沈则鸣绷着脸把祁景琛拦在社区前头小巷转角。这儿平时很少有人经过,也没人住,路灯坏大半年也没人修理。
远处街市灯光在墙头落下片昏黄,祁景琛背靠墙壁,条腿蹬住墙面,懒洋洋站着。不太明亮光线恰好打在他脸上,在他鼻尖和唇角投下影影绰绰光斑。
他没什表情地觑眼面前矮他两个头沈则鸣,语气算不上友好,“有事?”
沈则鸣手背在身后,他攥下掌心里美工刀,眼神避开祁景琛,副心虚又倔强模样,“你不生气?”
他攥紧拳头,咬紧牙关,无法抑制住那股冲上去捅人冲动。三十秒后,沈则鸣睁开眼睛,放松肩背,捡起争斗间被
说完,他摊开掌心,朝沈则鸣伸出手。
沈则鸣倏地睁大眼睛,紧绷已久理智在这刻断裂,他没有犹豫迟疑,使出平生最大力气对准祁景琛摊开手发狠地刺下去。
扑空。
几乎在同时间,祁景琛攥住沈则鸣拿刀那只手,他力气很大,攥得沈则鸣腕骨剧痛,叫他忍不住松开美工刀。
咔嚓声,祁景琛脚踩上美工刀,用力碾压几下,刀片断成两截。
他知道祁景琛有洁癖,所以才这做。
听说那天李老头课下课,祁景琛就去学校书店重新购买整套课本和习题册,旧书全扔进垃圾箱。
可能有分钟或是更久,祁景琛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反应,他就那面无表情地垂眼看着沈则鸣。
半晌,他忽然极短促地笑声,眼神是种胜券在握冷静,“为什生气?脏扔掉就好。”
祁景琛抬起头,没所谓地耸耸肩,“你可以再试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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