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时间走廊上都是人,新鲜空气灌进鼻子,沈则鸣松快不少,他慢下脚步,路过天台时候,脚尖转推开门上去。
学校没给天台装防护栏,又碍于天台和走廊相连处特殊性,防盗门没法上锁,只在门口那儿对着走廊安个摄像头,周查次。
严惩过几次后,就很少有学生敢再靠近这块“禁地”,效果比装防护栏更好。
沈则鸣站在空无人天台,把课本扔在地上,欣赏着远方山峦海浪,紧绷神经总算松懈下来。
然而下刻,黑色防盗门就吱呀声被推开。
全班六十多双眼睛全在他俩身上转悠,沈则鸣不清楚祁景琛要玩哪出,也没法当着这多学生面把人撵出去。
这时候,祁景琛突然冲他挥下手,笑眯眯地说:“抱歉打扰大家上课,是来旁听沈老师讲课,你们继续,不用管。”
他笑得坦然,讲话又人五人六,丝毫没有中途扰乱课堂秩序愧疚。偏偏这帮学生很吃他这套,个别胆子大皮猴边带头鼓掌,边高声道:“不打扰不打扰!欢迎祁老师!”
底下又是阵欢呼躁动。
沈则鸣有些头疼,敲敲讲桌勉强维持住班级课堂秩序,待学生们逐渐安静下来,他瞪祁景琛眼,后者却冲他很乖顺地弯弯嘴角,沈则鸣假装没看到,转过身继续抄题目。
祁景琛单手插兜向他走来,裹挟着冷意冬风掀起他额发,露出锋利俊朗眉眼。
沈则鸣转过身,对上祁景琛视线,身体僵瞬,又很快恢复正常。
这儿没人,就算做点什,也不会有人发现。
他放松地倚着身后石灰护墙,望着越走越近祁景琛,眼底漫上点轻佻笑意。
祁景琛今天穿身西装,领带系是不久前被沈则鸣藏起来自渎那条
但分钟过去,他却握着粉笔迟迟没动,整个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又没法描述僵硬。
众目睽睽之下,祁景琛两道视线太过直白灼热,间隔大半个教室也没能降温,又好似支画笔,用浓墨重彩笔触寸寸刻画沈则鸣,先是后脑勺,蹭过后颈,再探向腰际,滑过尾椎骨什都没做,又仿佛什都做。
沈则鸣沈则鸣心尖呼地腾起把火,下面隐隐有些发热,他不自在地扭扭身子,闭眼缓缓吐出口气,强迫自己定下心神上课。
节课四十五分钟,祁景琛进来时候距离下课仅有三十分钟不到,可沈则鸣还是度秒如年,他觉得自己像架在炭上烤鱼,无论翻向哪面都倍受煎熬。
剩下半堂课沈则鸣讲得磕磕绊绊,甚至还比不上入职前试讲第堂课,但所幸没再出什差错,挨到下课铃响,他逃也似抓起课本走出教室,连要嘱咐课代表事情都忘个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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