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
阳台，很容易听见楼下动静。
他听见远处有爷爷奶奶互相拍背声音，近处有妈妈领着小姑娘散步。
“妈妈，这个腿很长绿虫虫是什
啊？”
“这是螳螂，不能摸，它前面两把大刀很厉害。”
“哇！”小女孩感慨，又
阮乔说：“陆然，
想晒晒太阳。”
“行啊，补补钙。”陆然拉着阮乔起来，“去阳台还是下楼？”
私人医院病房很高级，阳台宽敞，这会儿日头斜照，刚好能晒到。
阮乔不知道这些，只是觉得下楼更麻烦人，就说：“阳台吧。”
陆然扶着阮乔走到阳台，栏杆很高，也不怕人掉下去，他说：“你在这儿待会儿，喻肆跟春生刚才去超市买
不少东西，看有个榨汁机挺不错，给你搞个果汁来，美滋滋。”
阮乔坐在床上发呆。
秦濯最后说那句话总有点怪，他说不上来。
从他眼瞎那
刻，他
们不是就不能对视吗。
“乔儿，进来。”
也不知道秦濯看他眼神有多深沉。
看世上最漂亮小朋友。
看他小爱人。
“秦濯？”阮乔出声。
“嗯，在。”秦濯回答。
气说对不起。
秦濯心里被塞斤湿棉花，重得他无法呼吸。
有时候，改变生重要决定其实只在个细微瞬间就做好。
就像在山上秦濯突然想让阮乔自由那刻。
“宝宝，别担心，你会看见。”
阮乔勾勾嘴角：“你去吧，别让他们买那多忙活。”
陆然走后，阮乔嘴角落下去，他扶在栏杆上努力睁睁眼睛，还是什也没看见。
不知道尝试过多少次，明知道结果事，还是不肯死心。
太阳慢慢把身上照得热起来，阮乔尽量不去想眼睛事。
可能是他错觉，耳朵好像比以前更灵，也可能是看不见后，注意力更容易集中在耳朵上。
陆然进来没提秦濯，就当那人没来过，收拾饭盒看表扬道：“吃挺干净，不错不错，看来晚上不用加餐。”
阮乔问：“几点？”
陆然：“快五点。”
夏天日头长，五点还是阳光明媚时候。
只是世界变黑，人也容易觉得冷。
“没事，你走吧。”阮乔垂下眼睛。
秦濯缓缓起身，语气中不舍溢出来：“阮阮，们再也无法对视。”
那样话，他们之间最后次对视是在山上枪响前。
阮乔对他说，秦濯，不见。
门锁响两声，打开又关上，秦濯离开。
他俯身，阮乔找不准他位置，他便面对他。
阮乔睫毛颤下。
他当然知道秦濯只是安慰他。
这是双眼睛，没，就是没。
秦濯呼吸很轻，轻到阮乔不确定秦濯是不是还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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