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吐吐舌头,心说这人真奇怪,不信神佛,又给他编什五丝。
“吃饭吃饭,不吃都要凉。”阮乔敲敲盘子,“给你分几块味道不样粽子。”
粽子躺在秦濯餐盘,他拿起银叉,讨不着礼物人自然想在其他地方讨点便宜。
叉子和瓷碟发出碰击声,几次都没有扎准。
可怜人第三次戳不到食物后,终于引起注意。
各有套体系,谁都不能说服对方就是完全错。
他们相恋,却又不能相解。
所幸五年是个轮回,时空变幻后又交叠。
他能看到更多现实,秦濯也能说出浪漫。
秦濯刚才说,猜想过他在编表带时候在想什。
秦濯不能理解这种自找麻烦孩子气,明明撤销后可以修改画得更好,他说阮乔这个绝响说法:“太唯心。”
阮乔瞪着大眼睛:“审美本来就是主观感受嘛。”
“难道呈现出结果模样,对受众也有区别吗?”秦濯跟小朋友打嘴消磨时间。
“当然!”阮乔想想,举个好理解例子,“这就跟亲签和复印签
名个道理啊……”
可能会有表情,秦濯便心生可爱,他说:“觉得很浪漫。”
阮乔看着秦濯。
曾经不会爱大木头现在温声说浪漫。
他想起以前每次画画要摆大堆东西时候,秦濯跟他说板绘终将取代手绘,就像电子阅读终将取代纸质书籍样。
阮乔说,那不会啊,板绘是有超多好处,但是手绘质感和浪漫是板绘无法代替。
阮乔好心问:“秦总,扎不准吃啊。”
秦濯点头。
阮乔又问:“需要人喂你?”
秦濯还是矜持
阮乔也在想,秦濯拿着这些五色彩线时候在想什。
戴五丝,辟百邪,是为他祈福吗?
“可没给你准备这个怎办。”阮乔有点抱歉。
“不需要。”秦濯淡声说。
他手肘落在大气餐椅上,身体放松而坦然,还是那个站在金佛面前都要打商量清狂之徒。
秦濯面无表情:“所以差别在哪里。”
阮乔:“……”
阮乔笑出来。
现在每每回忆起来这些依然想扶额。
大概是画成谶,以前他和秦濯真很像那副飞鸟和鱼。
秦濯那时候认为只是时间问题,他可以研发出笔触和纸面质感都跟手绘样板绘工具,落笔体验和手绘几无差别,谁还会选择手绘?
阮乔想想,还是摇头。
“就算你说体感、纸面纹理什都可以仿真,但有点,板绘可以键撤销,只这点它就永远和手绘体验不同。”
秦濯好笑:“能撤销修改不是好事吗?”
“当然是很方便,”阮乔歪歪脑袋,“但很多时候,绝响,就是因为仅此份,无法更改,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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