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听,哪个有她这般觉悟。”皇上眼眸微亮,看着宜宁,笑容竟然有几分温和,“看你着实担得上这个乡君称号!要是天下将领都有这小女儿家觉悟,那就不愁朕江山不稳固。”
皇后听这话几乎就是压不住惊愕,蔻丹鲜艳手扶住镂雕金椅扶手。皇上这态度怎有点不对……他向不怎好女色,宫中妃子只宠爱淑妃!要是他真有那个意思,她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吗?皇后勉强笑笑:“臣妾也是这觉得,因而觉得她配三皇子合适。三皇子身边只有乳母和伺候他宫女,也该有个人帮他管事。”
“依朕看——”皇上似乎没听到皇后话,顿顿,看宜宁眼神更是意味深长。
魏凌这番也顾不上,皇上这话摆明对宜宁有心思。
皇后想指婚三皇子他还理解,想纳入宫
皇子。要是这时候能让两家有更近关系,就能得到他支持。
宜宁下意识地去看陆嘉学。
陆嘉学坐在王侯第个位置上,垂眸喝他茶。似乎并不支持,也不反对。
陆嘉学当然知道皇后打什主意,只是皇后还是愚钝,没看清他跟魏凌关系。魏凌这次立战功,皇上为此庆贺特设宫宴,他却迟到,摆明与魏凌关系已经生疏,那宜宁嫁给谁关他什事。就算有个义女身份在,也是没什用。而且皇后连魏凌对这个女儿十分疼爱都不知道,可见没什心机。
他反倒因此更不想支持三皇子,养母太蠢,三皇子估计也没什前途。
至于这趟浑水,陆嘉学并不想趟。为上次宜宁无意中说那句青山埋忠骨,他已经出手次,反而欠皇后个人情。这次再管就是他昏头。
宜宁看到他握着茶杯那双手,稳稳,骨节微突。她想起她无数次抓着这双手摸他哪里有茧、哪里有伤,他就任她抓着自己手玩,想起无数次噩梦也是这双手,冰冷地掐住她。她微微闭闭眼睛,突然有种身在条小船上,风雨摇曳感觉。她只能随波逐流,任外界风雨来摆布她。
“皇上——小女今年赏才十四岁。”魏凌跪到女儿身边说,“微臣还想多留她几年在身边。”
“朕还正想着要赏你什好!”皇上却笑笑,下铺着绒毯台阶,步步走到宜宁面前来,“朕看你家女儿确出众,跪在朕面前不卑不亢,娴雅文静。你又为朕立如此大功,不如朕封她做个乡君好!”
宜宁心里凉,皇上不提赐婚之事,怎反而提起给她封号?她当即也顾不得,开口说道:“父亲是将领,保家卫国是天经地义,他打败瓦刺部。小女也十分为他高兴。但小女对此无甚功绩,实在是担不上皇上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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