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府治大同县,辖浑源、应、朔、蔚四州,向是军事重镇。此地向由大同总兵曾应坤管辖,外人很难能插进来。但这次来可不是别人,而是当年大败北元陆嘉学陆都督,如今宣大总督,没有人敢不对他慎重。
宣大总督出巡,卫所指挥使排场还是给很足。他刚到大同那天,城墙、角楼、敌台楼旌旗飘展,卫兵皆着盔甲,严以待阵。卫所里特地准备演武练兵,陆嘉学看完卫所练兵,却什表情都没有,看得指挥使心中忐忑。
到晚上,陆嘉学亲兵在都指挥使驻扎下之后,四周戒严。他和自己副将在屋里密谈,很久之后房门才打开,漏出昏黄烛光,副将走出房间,对旁边守候断事官叶严低声说:“都督心里有事,你说话且谨慎些。”叶严拱手道谢,这才进入书房内。
陆嘉学在看副将送来密报,门打开后猛地灌进边关干燥冰冷风。他不用抬头,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进来,继续看密报,问叶严:“京城那边有异动?”
“这倒也没有。”叶严跟陆嘉学十多年,从他刚当上侯爷时候就跟着,对陆嘉学脾气极为解。他心情不好,叶严说话就很简略,免得都督听会更不高兴,“是您外甥程琅程大人事,国公府里回话说,英国公有意把女儿嫁给程大人,程大人似乎也同意……”
盘甜瓜递给她吃。“你尝尝,这是井水冰镇,浇些蔗糖汁。”
宜宁谢过,挨着长姐坐下来吃甜瓜,听着几个老太太懒洋洋地说话。过快心跳这才慢慢地缓下来。
山腰上,罗慎远看着宜宁被丫头婆子走远。
“大人,马车已经在下面候着,咱们可以动身吧……”身边有人小声问他。
罗慎远静静地看着她许久,他低声说,“走吧。”
陆嘉学头也没抬:“魏凌也是病急乱投医,程琅什性子人,他敢把女儿嫁给他。”他对自己外甥这种流连花丛风流秉性很清楚,看似温柔,对谁都是般无心。想到那个曾在他面前跪下求他救魏凌小丫头就要嫁人,陆嘉学皱眉头。又问,“定下日子吗?”
“听说尚在商议,似乎英国公还有别人选……”
陆嘉学沉思片刻,出那样事,宜宁婚事肯定艰难,魏凌着急也是应该。其实程琅娶魏宜宁也好,这些世家间联姻总是能巩固关系。他另拿张纸出来,写几行字给叶严:“传回京城给程琅,就说这门亲事支持。”
叶严捧信,站在门口等
不知道她究竟是怎想……
还有事情没有处理,等他准备好,自然会亲自上门去。
到时候不管宜宁同不同意,应该也是要同意。
*
山西大同府,都指挥使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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