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宜宁看到那女子,惊讶得站起来……多年不见,这人似乎是……雪枝?
雪枝梳个妇人发髻,比原来是显老些。看到宜宁之后就眼眶渐红,宜宁也是她伺候大。长大少女已经身怀六甲,如何能不惊讶激动。
“你不是说惯常伺候你人不好吧,”陆嘉学坐下给自己倒茶,“把她找回来伺候你,行吧?”
陆嘉学摇着茶杯喝茶,瞧宜宁下巴圆润,便笑笑。总归还是养圆润些,她虽然对他没好脸色,但是送来东西样没有少吃,她对那孩子在意着呢。前段时间孕吐,早晨起来吐得天翻地覆,陆嘉学在她这儿碧纱橱里睡,起来看她,还给她端茶漱口。
罗宜宁看到他就吓大跳,她不知道他住在这里。
初春,南直隶金陵府,石狮巷子。
荷池才回暖不久,水面抽出几根纤细荷茎。倒是海棠率先开,种在花厅外海棠满树粉白…
正房换竹帘子,窗扇支开,能够看到外面刚抽出新芽柳枝,暖烘烘天气,打开隔扇就有微风拂面。
“夫人,侯爷过来。”个穿青色比甲丫头挑帘进来,屈身说。
屋檐下养对画眉鸟儿,他真是精细,知道自己喜欢这些,重金买来。反正他也不缺银子,这宅子是从个巨贾乡绅手中买来,人家不也是乖乖拱手让给他。他在这些地方最会讨好人,恨不得把最好东西都堆到她面前来。
陆嘉学知道她现在恨死他,也没有对她做什,就这养着跟朵花儿样。
罗宜宁还是不理他,陆嘉学就放下茶杯先出去,让她跟雪枝说话。
两主仆多年未见,自然相谈许久。宜宁知道雪枝在保定嫁人,生下个男娃已经五岁大,但后来那孩子被人牙子拐卖,她到处找都找不到。那时候罗家已经举家搬到京城,她连个求助人都没有,哭得撕心裂肺。夫家觉得是她没看好孩子缘故,整天对她
罗宜宁在修剪株万年青枝桠,听到他来就怒,生生剪断根主枝。
软磨硬泡,方法用尽,这家伙却脸不为所动。根本不要她走!都说已经过去,她也早就放下,不喜欢他,他却不肯。
罗宜宁怎敢自己跑,别说这次是陆嘉学亲自坐镇监视,没有程琅放水。她屋子里天飞进来几只蚊子他都知道。就是已经凸出小腹,也让她不敢冒险,孩子现在已经五个月。这时候都千般万般护着胎,她如何敢动?
陆嘉学倒是好,到这儿之后还让她与周围官僚太太结交,说免得她闷。邻里是金陵府同知太太,常与另位乡绅太太来串门。他倒是闲着没事,养养花养养鸟,养好就往她这儿送。
她放下剪刀,瞥到陆嘉学走进来,身后领着个背包裹高挑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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