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慎远回来时候,知道陆嘉学曾经来找过她。
两人在夹道爆发冲突,陆嘉学明明知道猜得到府里有暗哨,却根本就没有想避开,也不过就是要让他知道而已。他聪明着呢。
罗宜宁却不知道这些暗哨
“又不蠢。”罗宜宁露出淡淡笑容,“若真是那等贞洁烈妇,这被人掳走,就应该上吊自尽以死明志——你以为不知道她们私底下说什吗?猜也猜得到,巴不得死呢。”
她难道没有偶尔听到仆妇低语,没听到那些嫂嫂们、姐妹们说什。
“但也不想死……”她语气很执着,抓住珍珠手,“还有宝哥儿呢,没有做错什……为什要死呢。”喃喃得近乎自语。
只当没听到他们说什吧,好像听不到,那些声音就不存在。
她就是不想死,不过总是被骂而已。
步。
陆嘉学吸口气平息着怒火,他背着手。这多年,竟然还是被她所挑动。
“是疯,才喜欢你那多年。”陆嘉学最后抛下句,看也不看她离开。
珍珠过来扶她,却看到罗宜宁双肩发抖,眼眶泛红。珍珠急道:“小姐,你怎哭!是侯爷过分,分明就知道你已经嫁做人妇……”
珍珠着急就会喊回她小姐。
珍珠不知道为什竟也掉眼泪,馋扶着她说:“是,您管他们干什呢……”
主仆在灯下慢慢地走回嘉树堂。宝哥儿被乳娘抱着睡在斗篷里,刚睡醒后拿小肉手揉着眼睛。玳瑁绞热帕子递给宜宁,宜宁给小家伙擦脸。小家伙原本躲闪,但睁开眼睛看到是母亲,反而朝她怀里靠过来。
孩子这依恋她。宜宁亲亲他小脸,不禁想象他长大会是什样子,他会说话,开始读书。像个小小稚嫩三哥,坐在屋檐下看书,用稚嫩童声和她说话。等长大,和他爹般高大俊朗,娶媳妇,带着媳妇给她敬茶。
唉……还这点大呢,就想到他长大成人之后事!
咬着手指宝哥儿不知道为娘在想什,但是为娘笑起来,然后他小手就被拉出来擦干净口水。
“他贯是那个个性……”罗宜宁擦擦眼眶,冷静下来。
灯笼光静静,她还是平息情绪。指挥玳瑁过来:“你叫几个婆子起……把那串佛珠找到吧。”
陆嘉学把东西扔,她却还要给他找出来。
有时候觉得这多年以来,其实他亦没有变过。还是这蛮不讲理,他认定那是对你好,就谁都改变不!
珍珠虚扶着罗宜宁回去歇息,声音微低:“太太,您怎知道有人对你微词……”分明阁老大人都为她隔绝在外,不让她被流言蜚语所伤害。也仔细交代她们,甚至交代太夫人,不要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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