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不认识“八六”,却实实在在见过许多次“杜君棠”,光是那个名字,就上好几次光荣榜,更何况那人和自己同是体委,在器材室都不知碰过多少次面。
杜君棠很有礼貌,几次见他,还会叫声“学长”。
明明是寒冬里,江帆在奔跑时却恍惚觉得自己浑身都变得黏腻起来,汗水与欲`望,焦急与情动,糅合在起,与风中裹挟凌厉擦碰出火花,要燃着他。
江帆记得杜君棠上下学时,时常骑辆自行车,每每都会存进那个停车棚里。
他到时,杜君棠正推着自行车出来,将将与尚在车棚里取车同学道完别。
他硬,却被贞操锁死死束住欲`望。
江帆无比笃定,如果那时杜君棠在话筒里命令他,他会毫不犹豫地遵从。
粉笔再度点上黑板时,江帆草稿纸上只凌乱地写几行公式,他佝偻着腰,额前浮层薄汗。
疼,胀。
班上人睡倒七七八八,加之他坐位置正是没什人会看过来角落,江帆咬咬舌尖,手不自觉按住裆部。隔着运动裤,他摸到CB硅胶壳子轮廓,而他钥匙就在裤子右边口袋,月考前杜君棠就已经交给他。
杜君棠看到他,若非江帆所在方阵确实距主席台不远,他甚至会以为那是自己错觉。
那个无数次为自己下达羞耻命令人,此刻用着相同音色,清清亮亮地向全校师生演讲,说当下与拼搏,说未来和方向。
挺拔,斯文,逻辑清晰,优秀而自信,并且也许比自己年纪还要更小些。
彼时江帆腿肚子都有些哆嗦。
杜君棠在台上每句,传入耳中似乎都不太样。
放学孩子都急着回家,小巷口只有寥寥数人,江帆跑得急,人刹住气儿还没喘匀,他停下来,两只手撑着大腿缓几秒,脊背剧烈地起伏,半空中浮起他呵出团白气。
压低视线只看到双脚和个车前轮,自行车和它主人都停在他面前,没有动。
江帆好不容易稳住
可是,点也不想自己开。
他又不是没人要野狗。
于是脊骨点点直起来,忍住右手轻微哆嗦,继续跟着台上老头子做起题来。
江帆忍耐整个早上。
好死不死又遇上老头子拖堂,江帆急得半边身子都挪出课桌。终于等来老头子句“下课”,他没有丝毫犹豫,直奔校外停车棚。
——脱裤子。
——出水?
——乖狗儿。
心海翻腾时,起风,那风低低地拂过话筒,带起点杂音。
杂音和身下胀痛将江帆从无边绮念中拉出来。他对主席台上学弟穷尽幻想,他们曾做过,以及未曾做过。电话里,厕所隔间,公车,器材室,还有操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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