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知寒用另一只手去接电话,那边是林露说:“知寒,你上次说的事我留意了,后天在云盛酒庄有一场酒会。”
她顿了一下补充道:“你原定的未婚妻,宣晓也会去。”
邵知寒嘴角勾了一下,抵在齐晚眉心的指尖也绕上一束卷毛:“那正好。”
这是他第二次说疼,还是在同一个人面前。虽然说完疼也还是疼,但心里某个地方莫名就清透了一点。
齐晚现在比以前更能忍耐了,却突然有了一个不用强忍的出口,他一股脑就想把小时候没撒的娇都补上。
邵知寒现在给他上药上出了经验,动作轻柔利索一点多余的疼都不会有,偏偏他要龇牙咧嘴,动不动就嘶一声。
邵知寒皱起眉:“真疼假疼。”
齐晚借坡下驴好生娇气地说:“真疼~”
,换走生理盐水又用碘酒消毒。
齐晚左手掌心的一道伤口尤其大,横贯了整个手掌,被不规则的石块割开,两边皮肉向外翻着,非常狰狞。
简单包扎肯定不行了,一会儿还要再去缝两针,邵知寒问:“疼不疼。”
齐晚以为是自己刚才的碎碎念有了用,嘚瑟摇头说:“不呀。”
邵知寒拿起另一个白色瓶子:“不疼那用酒精吧。”
说出口齐晚自己都被逗笑了,他努力憋着笑,一不做二不休地滚到邵知寒怀里:“好疼啊哥哥。”
车门大敞着没关,一阵风刮过,是刚冲过来要记录下小骑士英勇不凡身姿的摄影师:……
对不起,再次打扰了。
邵知寒啪一下关上车门,揪着后颈皮儿把齐晚从他身上拎了下去,嫌弃的要命:“泥猴。”
齐晚来劲了一样还想往上扑,被邵知寒一根食指顶住了眉心,手机这时候响了。
齐晚赶忙改口:“疼疼疼!”
连着好几个疼说出来,他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以前治病的时候各种抽血穿刺大小手术,妈妈也总问他疼不疼,他从来都说不疼。其实怎么会不疼呢,但怕妈妈担心也只能一路咬着牙忍,忍着忍着发现自己就越来越耐疼了。
后来在运动之国受伤更是家常便饭,也不会有人问他疼不疼,连他自己也渐渐忘了这回事。
倒是这次回来之后,齐晚这么多年第一次说疼还是在呲杆摔了那次,不过那时主要是为了演戏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