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抓着最后救命稻草,又像抓着绷紧弦,即使手掌被勒得血肉模糊也舍得不松手。
可不论如何拖延,都不过时间问题,稻草撑不住人心。
“小晚,你都知道。”
句话,弦断,再无生机。
从在修车店听见两个员工谈话开始,齐晚心中恐惧就不可遏止地增长。
被风吹乱头发总是扎到眼睛,齐晚用力揉下眼眶,声音沙哑地问:“小凡哥,你胃病好吗?”
驴唇不对马嘴,丁凡靠近脚步顿下,眉头拧紧看着齐晚:“你怎突然问这个。”
“你还记得这里吗?”齐晚不去看丁凡,他伸手指着前面,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那个回头弯,三年前就是从那儿摔下去。”
丁凡下意识地绷紧身子,齐晚依旧没看他,只自顾自地说:“你知道当时有多怕吗?刹车突然就不管用,怎踩都没用,亲眼看着车头撞上路边石墩。”
“安全带勒得喘不过气,不知道该怎办,眨眼车就飞出去,掉下去。”
是道闷雷响起,敲得人心口沉闷。邵知寒莫名有点不好感觉:“不跟你说,去看看们家小孩。”
手机上没齐晚发过来消息,看时间已经睡快三个小时,邵知寒心想总也该缓过来还是得吃点饭。
他刷开房门,房间关着灯开着窗帘,闪电映着奇形怪状树影进来,像鬼魅横行。
邵知寒想问问齐晚需不需要个爱抱抱,含笑走进去却发现床上根本没人,被窝里已经凉透。
又道响雷砸下,正正劈在邵知寒心头。
当年他们四人开车到山下,胎压不稳,去修车店里时是丁凡跟他说处理起来比较慢让他坐外面等。
故障是丁凡告诉他,车是丁凡开进去,那还有谁能有机会去动刹车?
齐晚直怀疑当年刹车故障不是意外,原来真相从来都摆在他面前。
何止刹车不是意外,三年前
那些刻骨铭心恐惧和疼痛重新回来,齐晚痛得声音发颤:“撞到谷底时候车头变形,腿断,被夹在里面,动下血就往外流。”
“方向盘嵌进身体,在那躺着,慢慢等死,还能闻见火把身体烤焦味道。”
“你知道最后想是什吗?在想你和妈妈知道该多难过。”
“小凡哥,你会难过吗?”
最后句话齐晚鼓足勇气转向丁凡:“你会为难过吗?”
小时前,齐晚已经到青牛山,丁凡也在同时收到条短信:
[小凡哥,在青牛山车胎坏,你能来接吗?]
丁凡按着齐晚给定位在公路上处临时停车位找到人。
山间风大,鼓起衣服看上去下秒就要被风吹走。
丁凡下车问:“小晚,大晚上你怎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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