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纵端端正正坐着吃饭,听到这话也只是勾勾唇角,笑得稍纵即逝。
顿饭时间过得快,江涛又让阿姨给他换茶,像是要长谈架势,可江纵并没打算久留,收拾好那座闹钟,走之前敲敲桌子,当作打招呼。
车才开出别墅,电话就响,没有备注串数字,是江涛号码。江纵回国之后用是新号,这段时间互通联系方式人太多,江涛知道他号码也不奇怪。思考片刻,江纵点接听。
“滚回来。”那头男人声音很沉,像压着怒气。
回答他只有车里转向灯“哒哒哒”响声,江纵驶出别墅区,拐个弯,视线边缘有霓虹夜景极速往后飞去。
法学书,江纵坐到书桌前,把书合上放回书架。
这座房子只雇个做饭阿姨,打扫卫生钟点工周定时来三趟,其他时间就只有任蕴秀个人在。所以很安静,关门窗卧室里头尤其是,让白天也像夜晚,能听到秒针走动。
江纵盯着“哒哒”声来源,作为古董座钟,他眼前这个算袖珍,圆弧顶,造型含蓄,用料却不低调,满钻加蓝宝石塑只豹,身形矫健,在底盘上欲要飞驰,指针也裱钻,光晃,有些闪眼睛。
这东西不是江纵会为它掏钱风格,但当时拿到手之后随手往书桌上放,竟然也放这多年。
下楼时候江涛已经到家,满屋都是饭菜香,任蕴秀和帮忙做饭阿姨正笑着聊天。江涛和江纵前后进洗手间洗手,坐到饭桌前时,最后道菜刚端上桌。
江涛等片刻,还是没耐住脾气:“江纵——”
“有没有说过,”江纵把车开到大桥上,放慢速度,这时候桥面行车已经寥寥,他食指慢悠悠地点着方向盘,慢悠悠地说,“不会接受。”
电话里有两声粗沉呼吸,然后是阵沉默,很久,江涛长叹声:“得给时间吧?你要求,直在好好考虑,”他问,“你还想怎样?”
江纵打开车窗,江风灌
两父子时隔三年见面,全程句话也没说,都当对方不存在,任蕴秀倒是不遗余力地打着圆场,会儿问问江涛工作,会儿问问江纵在国外生活,没得到几句江纵回答,好心情也都写在脸上。
江纵并不掩饰自己攻击性质冷淡,他甚至会在江涛把任蕴秀逗笑时候抬眼盯着她看。这种时候他完全像只沉默猛兽,没人知道他这样动作是蛰伏还是突袭前预备。
“炖得太化,这是土豆还是板栗?”江涛问。
“都有,”任蕴秀拿筷子手收紧,“小纵想说吃土豆,就加点。”
闻言,江涛终于看江纵眼,碗筷声轻碰,他啜口茶:“回来这久,今天才记起上门,真是稀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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