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我也是历任女友口中的男德班满分人物,”耿淮抬头看他一眼,“我还能举一反三——心情不好,那是怎么个不好法啊?从什么时候开始心情不好的啊?打了架有没有变好点啊?”耿淮看着脸色逐渐变得沉默的齐向然,尽量让他的关心在话语间变得轻松,“怎么样,儿子,挑一个敷衍着答呗,老父亲我心都要操碎了。”
他顿了顿,又轻描淡写地加了句:“或者我可以猜得更直接一点——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什么人?”
Hela
有些莫名的情绪不是没有来由,之所以认定它的属性为“莫名”,是因为齐向然给大脑下达了规避这个来由的指令。
大概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将这个来由当成了谬论,既然是谬论,就应该规避。
”
齐向然夹了土豆吃,软糯的口感他很喜欢:“我记得你只比我大两岁吧,”他乜了眼耿淮的身材,肌肉很紧实,但整体比上江纵那身可能还差点,“真动手你说不定还要吃点亏。”
“齐向然,”耿淮用没拿筷子的手指了指自己,“放狠话之前,得先掂量掂量——坐你面前这个,是个正经八百的人民警察。”
“你要玩正路子那我肯定不行,你纯属专业欺负业余,”齐向然说,“要玩野路子,那你就得叫爸爸了。”
“好嘞儿子。”耿淮吃着吃着饭,突然半起身,把菜择了好多堆到齐向然碗里,叹了声气,“哎——你那手爸爸我光看着都费劲。”
齐向然跟耿淮对视几秒,垂下了视线。
被人这么忽然问出来,齐向然毫不设防,于是心里立即有了清晰且坚决的回答。
谬论是江纵,江纵是谬论。
齐向然没想到他突然换话题,有点懵,下意识看向自己缠着绷带的右手,筷子还松松地被他拿着。
“这回又是什么事儿啊。”像是终于憋不住了,耿淮问,“就没见你有个囫囵样儿。”
“你别演上瘾啊!”这唉声叹气的样子确实像爹,齐向然警告他,又回想他跟耿淮并不频繁的这么些见面里,好像自己确实都是身负重伤,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他摆摆手,“没事,我就是心情不好,跟人打了一架,多大点事儿,你还不打架了是怎么?”
见他不想说,耿淮也不打算刨根究底,又重新拿起筷子,随口闲聊似地问:“为什么心情不好?”
齐向然滞住了,半晌,才掩饰似的笑出来:“嚯,你这关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