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价女人扮相,在齐向然身上竟然有种诡异美感。
江纵只说:“有。”
像是几秒后,齐向然才反应过来江纵已经回答。他调整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地陷在座椅里,不在意地哼笑
江纵平静地看他眼:“你已经说过。”
说过吗?
齐向然怔住,江纵已经回过头看路,齐向然满脑子还是从倒影里看到江纵忽然侧过头,投向自己那眼。
对,他说过,刚上车没多久他就说这话。
齐向然觉得自己颠三倒四得好笑,把目光收回来,直直盯着他面前手套箱,半晌,垂下眼,又给自己塞片爽口片。
夜色特别沉,显得月亮像枚发光薄片。齐向然把座椅调到他觉得舒服角度,边朝外头看,边有搭没搭地抚摸着窗际翻毛皮。
“薄荷糖,”江纵屈起手指敲敲储物格,“在这里,要吃自己拿。”
齐向然回头,先看江纵侧脸,再看他收回去搭在方向盘上手,最后才将视线落到储物格里,烟盒、钢制打火机、几张票据,个孔雀蓝方盒子,上面都是英文。
他手指懒嗒嗒地把它摸起来,密密麻麻堆鸟语,乍然看,齐向然就只看明白个“cool”,又仔细多研究几秒种,才发现这是盒爽口片,江纵竟然管这东西叫糖。
他啧声,放片在嘴里,天灵感都被瞬间冲得发凉,“还以为是盒套。”
“为什来找?”过会儿,他问江纵。
江纵想想,说:“有东西给你。”
齐向然沉吟两秒,笑笑:“你能有什东西给?别说是生日礼物。”他刮刮大拇指指甲,“现在和齐家没关系,你就算不给那也拿你没办法。”
说完之后,齐向然又低低地补句,“再说,生日早过。”
江纵又看齐向然眼,这眼齐向然没有注意到,他正出神地盯着某处,窗外景物向后飞驰,轮落寞月在天边,也在他脸旁。
“套在手套箱里。”江纵辨着路况,随口说。
接着他往右打方向盘,开出这片落后居民区,驶上回城市快速大道。
大道笔直、空旷,车速上来,肾上腺素跟随速度和声浪飙升,男人都爱快感。齐向然盯着那片月亮,从生理角度来讲,他应当因为码数表狂跳兴奋昏头,可车速再快,月亮始终没被甩到后面,直安静地嵌在天边。嘴里薄荷味还在发散,甚至比刚入口时还要凌冽。
齐向然又变换视线着落点,看清车窗上他和江纵倒影,他长发披肩,江纵侧脸英挺,个不伦不类假娇娥,个风流潇洒男儿郎。
齐向然忽然对着影子里自己笑下,“其实这不是回那儿路,”他说,“就住刚才那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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