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热闹超乎想象,平时不爱往这边来街坊都凑过来,但又不敢进,踮着脚往里探姿势活像门口画根碰就放电警戒线。
齐向然挤开哗然人群钻进去,正好碰上那男人把薅住芳姐手里扫帚,另只手高高扬起——
他眼疾手快地锁住那人喉咙往后狠狠勒!
“崔叔啊,”见到那头型,齐向然立刻认出来他,手指夹下来嘴里烟,笑得乖张,“怎着,这是撒哪门子欢?”
崔父没扒拉开,又在齐向然手臂上砸几下,还是没能让齐向然松手。他脸红脖子粗地骂几句,齐向然把他兜里上下掏个遍,就翻出十多块零钱,然后路给他拽到院门口,脚踹进人堆里。
“去你妈,没钱你嫖个屁!”
齐向然被隔壁院子泼辣叫骂吵醒,顶着乱蓬蓬头发坐起来,眯眼听好会儿,是芳姐声音。
“上回没给你骂舒服是吧?真他妈贱得有盐有味!脱裤子老娘找半天,他妈还没牙缝儿大,当牙签都嫌细,还想玩白嫖?吃屎去吧你!”
上回?想好半天齐向然才想起来是那天送崔母去医院之前,他在严彭彭家打游戏时听到动静。
好家伙,这人脸皮够厚啊,就没听说过白嫖还有而再再而三。齐向然把风扇打开,手摸上烟盒,听得津津有味。
“热闹好看?”齐向然靠在门框上,悠哉地叼着烟,懒得没骨头似,“芳姐!”他叫里头女人,“搬几把椅子来,反正街坊们都爱看,今天让他们坐这儿看个够!”
人群立刻哄然散。
崔父没动,还捂着肚子蜷坐在地上,抬眼看齐向然神色闪过点阴鸷。
“老崔?”倪辉不知道打哪儿回来,手里拎着酒,视线在齐向然和崔父之间转转,却当什也没看到,冲崔父晃晃酒瓶,“反正没事儿,喝两盅?”
齐向然目送他俩进屋,芳姐过来把他手头快燃尽烟头抢过来扔地上跺,抱怨:“让你少抽点这玩意儿!”她
“他妈之前没给你钱?个臭婊子,点你是看得起你!你他娘瞎几把吼个什劲儿,又没说不给!说不给吗?”
那男人竟然对那句男人绝不能忍辱骂恍若未闻,齐向然觉得惊奇,他又继续听,那男人嗓子破风箱似“嗬”半天,声龌龊吐痰声,“再说,就凭和辉哥这关系……”
“你和他什关系关老娘屁事儿!”芳姐吆喝起来,然后是桌椅板凳乒乒乓乓声音,这是动起手,“不要脸各有各花样,混这多年,还从没见过出来嫖还要赊账!有种别躲啊!老娘今天非把你那牙签肉剁下来喂狗!”
……
齐向然叼根烟,老汉衫沙滩裤,拖鞋还是那趿拉着,用副刚睡醒样子去那头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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