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脑子里对同性恋没什概念,”齐向然撑起身,垂视江纵,带点若有似无笑意,“你说你查,查到什呢?男人和男人怎做爱你查到吗?你知不知道你个直男,在同性恋面前说这种话做这种事,是很惹火啊。”
下午阳光炙热,空气里似乎真有烈火燃柴噼里啪啦声音。
在这声音里,齐向然收起笑意,目光变得很沉,他死死地盯住江纵,有股孤注掷狠劲。
“会玩儿真,不是打嘴炮,所以江纵,”他顿顿。
“别他妈再来招。”
半分钟时间,齐向然又顶着阳光回来,他敲敲车窗,江纵把它降下来。
抬手,他扔个东西给江纵,因为颜色鲜艳,江纵先头已经看见。那是枝紫红色野花。
江纵拿住那枝花,看很久,再抬眼时,见到齐向然趴在车窗上,盯着自己脸。
“礼尚往来。”齐向然说。
江纵轻挑眉:“答案呢?”
。
想挺久,他对他说:“七夕快乐。”
路边有小孩笑闹声音传进车里来,因为车窗隔音实在太好,所以刺耳那部分都被消除掉,只剩下很柔和欢笑,像旧时光里童谣,像阳光下温软音符,它们拥抱住齐向然,以童年时江纵对他每个触摸每声哄睡温度。
人停留在原地,心却飘飘欲仙。
“这句,”江纵淡淡问,“不好听吗。”
“答案就是……”齐向然漫不经心地勾勾嘴角,“他是男朋友。”
“男朋友?”
“对,”齐向然点点头,“男朋友。”
江纵没有再说话,齐向然知道他不会信,不过无所谓,让他愣下也是好。
于是齐向然能有机会说出下面话。
齐向然回过神来。
接着他笑。却并不是江纵想要那个笑。
如果要形容,它大概会被归类为沮丧、落寞、难过、郁郁寡欢。
“好听,”不过这笑也就是几秒,“怎不好听?”
然后齐向然打开车门,砰声关上,径直横穿街道。江纵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走到那群小孩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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