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向然带着他,循着记忆里路线在人群中穿梭,没多久就到地方,石桥下个不大人工湖。
刚走到湖边,回忆便像湖水模糊潮湿气味样涌上来。是啊,江纵竟然还记得,那确是齐向然小学时候。准确来说,其实不是江纵主动带齐向然来,而是齐向然非要拖着江纵来。
为是什,齐向然快记不清,只记得似乎和划船有关系,双人游船,那
齐向然无言许久,或者说他直在走神,到车开进那家私房菜停车场,要下车时,他才开口:“知道。”
齐向然露出个微妙轻笑,很平静地说:“但只知道她死,不知道她原来是因为才死。”
桌特色中餐,摆在临窗小桌,窗外是这家私房菜馆小花园,种许多不会开花绿植。
确如江纵所说,菜还不错,就算齐向然没什胃口,也吃不少。吃饭他先出去抽烟,江纵结完账出门,要动车时候他叫住他,指指另边。
“那边是中心公园,”齐向然夹着烟说,“去逛逛吧。”
光,里面含着淡淡几许怔忪。
“你亲生母亲——”江纵忽然开口,“已经去世。”
齐向然没动,或许是愣住,或许是根本就早有所知。
绿灯亮,车缓缓随着车流往前涌,江纵手掌按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因为难产,羊水栓塞。”
车转个弯,又是个红绿灯,市区里面红绿灯总是格外多,间隔格外短。绿灯再次亮起,齐向然伸手按窗户开关,不过是条缝,也足以让街道车水马龙喧哗瞬间潮涌进车里打破寂静。
江纵没有反驳。
于是两人将车停到路边,跟着傍晚来公园散步人群慢慢溜达进去。
这时候公园里人特别多,不分年龄阶层,男女老幼都有。齐向然不经意回头,见着个骑在他爸脖子上小男孩,手上高高擎着副糖画,夕阳辉映下,那条飞龙栩栩如生。
“小时候你也带来逛过这里。还记得吗?”他看向江纵,身衬衫西裤在这种闲适人群里总是不合时宜。
江纵迎向夕阳方向,傍晚霞光并不眩目,他回想:“你小学时候?”
“送她到医院和殓尸,不是同个人。”顿顿,江纵又说,“倪辉大概是殓尸那个。”
“你怎知道。”几分钟后,喧哗声里,齐向然低声问。
“查。”江纵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两下,他不解释这两个字,但齐向然明白他定是动关系。
好会儿,齐向然才又问:“你还知道什?为什之前不跟提?”
“那个抱孩子护士就交代这些,她只记得这些。”江纵看齐向然眼,语速不疾不徐,“正常人都不会无缘无故掀别人伤疤,以为你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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