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向然沉默地点头,起身时,他见到齐正荣仍然坐在他主舵,盯着这桌菜在看,面色竟然露出几分神魂恍惚。想来他可能也想不明白,为什这餐团圆饭,会吃成餐散伙宴。
沿着他走过千万次台阶往上,二楼靠右第二间,盯着那扇门看很久,齐向然才缓慢地拧开门把手。窗帘是拉上,屋子里片漆黑,刻在肌肉记忆里那样,他随手就摸到顶灯开关位置,眼睛被灯光闪,睫毛便有些湿润。
淡淡股尘埃气息,不算特别难闻,只是有些沉闷。齐向然往里走,见到屋里家具都被防尘布罩上,那上面有薄薄层灰尘,不怎碍眼,却让人难以忽视。
他脚步随意地打着转,点点观察这间屋子,其实什陈设也没变,似乎没有人动过他任何东西,但什也都变,这些灰尘就是可怕岁月化形,悄无声息就将自己痕迹侵蚀殆尽。
生日礼物、儿童节礼物、新年礼物、毕业礼物,真要收拾起来,江纵送给他东西其实也不算太多,都是
上所有人,边自言自语地点头:“好啊,是没教养,敢情咱俩不是同个爹妈……你倒有教养,你有极,你绅士、你大律师,谁能比得过你江纵啊?你因为个外人骂你亲妹妹,你好得很……”
江惜说着,眼圈逐渐红,她死死盯着江纵,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点哽咽:“到今天才知道,江纵……”她连这种委屈话都说得很犟,“原来你真点儿也没疼过。”
“小惜!”
不顾向玲挽留,江惜大步朝外离开。
餐厅陷入片死寂,齐正荣脸沉默,向玲惊惶不安。桌上菜几乎样也没动,靠顿饭似乎已经不再能将表面和平维持下去,没人想到会闹到现在这个局面,江惜横插脚愤然离席,留下这支离破碎烂摊子,教人想要收拾都无从下手。
“那个……”竟然是于俊兰受不这气氛,率先打破寂静,他局促地开口,小心翼翼问,“要不然先回房间吧?”
向玲红着眼睛扫眼桌上菜,又看他眼,欲言又止好会儿,轻轻点头。她又看向齐向然,眼睛红得更厉害。
这注视太过烫,齐向然睫毛抖,抿着嘴轻轻撇过脸去。于俊兰起身时吊坠在胸前荡,那尊拈花观音很晃眼——原来戴着这个,真是因为他从小直身体不好。
替他求这尊观音人定很爱他吧。
“然然。”江纵声音竟然有点轻微发哑,齐向然抬起头,见到江纵低头看他,像有许多话想要跟他说那样,眼睛里似乎有很深重愧疚,那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在江纵身上情绪。顿好久,最终他却把什都压下去,只是摸摸他头发,轻声说:“上去收拾东西,哥哥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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