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也没跟我提啊……”齐向然有点说不好他此刻的心情
“我现在不是你哥哥,”江纵似乎在逗他,慢条斯理地说,“用完就丢啊?不用对daddy负责吗?”
齐向然被臊住了,感觉脑子都嘎巴了一下,被臊了他就想骂人,“操……”他手肘一顶,把自己撑起来,凶巴巴盯住江纵,龇牙咧嘴地说,“你他妈在这儿等着我呢?”
“怎么整天这么多脏话。”江纵把他往怀里搂,手掌按在他后颈,揉了揉,“我没教你说过脏话。”
齐向然像是被揉舒服了,不情不愿地哼哼两声,“谁说没教过?”他埋头在江纵肩上,忍不住拿牙啃他,过了会儿,语气幽幽的,带点暧昧,“刚才你不是说得比谁都脏?”
江纵笑了,那种很愉悦的笑,先是从鼻腔里传来轻轻的两声,再是胸膛里闷闷的震动,笑了会儿,他搂紧齐向然,一下一下在他头发上摸着。
低头看他的眼神像夜里的海风。
“不过……我觉得我不算逃避吧。”或许因为房间太安静,齐向然的说话声也轻轻的,让人辨不清楚情绪,他说,“我只是不要了。”
江纵抚摸他的动作停了一下,听到齐向然继续说:“爸爸、妈妈、哥哥……说实在话,这一切确实都是我抢他的、抢江惜的,他们谁都没说错,我没理由闹脾气。既然这样,那我就全还给他们,”说着他笑了声,“不是我的东西,那我就不要了。”
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寂寂然地盘旋下落,像截烟灰的不堪重负,但太轻了,即使落到地上,也是鸦雀无声的。
江纵很久才开口,说:“我知道。”
“之前本来还有一件事要跟齐叔商量——你的户籍、学籍,都得抽时间挪地方,”江纵抱着他,缓缓地说,“就算你不要他们了,你不能不要自己。”
齐向然顿时明白过来:“你当时说有事要跟他们说,就是指这件事?”
江纵淡淡“嗯”了声,“你的身份证也得改。”
不知道怎么回事,齐向然的心脏忽然剧烈跳动起来:“改到哪?”他指的户籍地,隐隐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
江纵没说话,摸他头发的手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慵懒、随意,让齐向然想到大型猫科动物休憩时尾巴的惬意晃动。
“知道什么?”
“知道你一直是这样,”江纵摸他的头发,软软滑滑的手感,“不是你的,你不会要。”
不明意味的,齐向然轻轻哼了声,薄薄一口呼吸喷到江纵颈侧,有点温热的酥痒。
“那我呢?”江纵看着他,似笑非笑,“你也打算这么处理我?”
在今晚之前,齐向然的确是这么想的,在这种事上,他从来都是个狠心决然的人,他有一种超乎所有欲望的自尊,即使这种自尊会让他失去优渥的生活,失去想要的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