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他听着那有些不安稳清浅呼吸声,只是在想,头发真软啊。
这想着,他便伸手去摸,从头顶往下,手指擦过微凉耳廓,缓慢地,他重复这个动作,像抚摸自己全部牵系。齐向然忽然睁开眼,眼睛有些发红地看他,声音还哑:“你他妈撸狗呢。”
手指往下,挠挠他下颏,江纵起身:“回屋睡。”
齐向然缓会儿,浑沌意识变清晰。江纵单手解他领带,目光在齐向然今天身上衣服扫过,尺码风格都合适,标致漂亮整套。齐向然注意到他视线,也看自己衣服,这是前几天专人送上门新款秋装,他今天刚换上。
“以后别叫人送。”齐向然掸下身上褶皱,“要穿自己买就成。”
齐铭没再说话。
他只是轻轻皱眉看着江纵。烟雾中,灯影下,这个人有很会迷惑众生副皮囊,成熟、神秘、引人注目浪子魅力。见过人太多,齐铭明白这种皮囊对少年人杀伤力,他往身后原告桌上靠,在沉默中思考妥协利弊。
可认真来说,在齐向然事情上,齐铭没有太大话语权,对他和江纵之间事情更是无权置喙。时光是黏合剂,在他们缺席齐向然成长里,早已经将江纵与齐向然紧黏成血和肉体,打着为他好旗号三言两语太轻,又如何能插得进去。
他视线在这间空荡模拟法庭里转圈,最终只有淡淡叹声。江纵掐烟,打算结束这场似乎已经达成共识谈话,安静空气里忽然响起声有点距离短信铃,他直起身子往门口看,门缝里有影子闪而过,打开门却只见到两位抱着资料同事,碰到江纵,露出略微诧异神情。
下午两人都有事情,齐铭没留太久,离开前,拍把江纵肩,神色复杂地看他半晌,动动嘴唇,最后却什也没再说。
江纵动作顿顿:“不喜欢?”他把解下来领带随手扔边,
处理完工作到家,天色已经很晚,客厅留盏小小灯,踩着地昏黄进屋,江纵敏锐地嗅到酒味,带点柑橘口味霞多丽。
他唇角不禁勾勾,齐向然对酒其实不感兴趣,只是喝个囫囵,却从小就爱盯着他酒架,偷偷尝他酒,模仿他口味。
他往屋里走,眼望见蜷在阳台沙发上齐向然,睡着,晦暗灯光下睡相容易显得疲倦,他眼角和颊边都泛着濛濛红晕,脸上绒毛似乎都是晶莹,紧闭睫毛浓得像湿润,嘴唇微张,有种婴儿样稚嫩憨态。
江纵盯着看很久。
似乎他在透过这张脸想些什,那些齐向然像个小尾巴样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日子,生命点点伸展姿态,从不为人知罅隙中飘聚成塔名为爱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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