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掉在地上,灯火“噗嗤”声熄灭,冒着幽幽青烟。
就在灯火熄灭同时,个温柔女声响起来,隐隐约约有些模糊。
“孩子你怎啦?怎在哭啊?”
沉英抬起头,在萧条寒冷,万籁俱寂街上,离他十步之遥站着个身着绿袄少妇。
好不容易停住雪花又开始飘飞,她站在暗处,只能看见她精致玲珑轮廓,耳边垂着碧玉翡翠,手里抱着个黑白婴戏纹大罐子。
“即便是你在身边,也未必能发觉刺客。”
段胥轻轻笑。
更何况是个不会武功“普通”姑娘呢?
月上中天,薛沉英做噩梦醒来却发觉小小姐姐不在房间,他试探着喊几声都没有回应,便端着烛台又去院子里寻遍,还是没有寻到。
他站在原地愣半天,噩梦中情景似又浮现。沉英逐渐慌神,端着烛台推门跑到街上,路喊着“小小姐姐!”
在这名利场里,此生来来回回。
曾经沧海难为水,她姨父可谓是她见过这世间最光风霁月,温柔强悍之人。破妄剑有过这样主人,怎还能将就这样俗人呢?
与此同时,房间里看军报段胥打个喷嚏,房间里军官立刻看向段胥,道:“今日雪大,将军可是受风寒?”
段胥摇摇头,他放下军报出神地看会儿灯火,然后抬起眼睛看向军官。
“庆生,今日行刺人抓到吗?”
沉英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
“在找人。”他
小小姐姐去哪里?
小小姐姐是不是嫌他吃饭吃得多,丢下他自己走?
沉英眼睛逐渐被泪水打湿,眼前街道片朦胧。他想起来他母亲和父亲,还有所有逝去亲人,他们都是在他某天觉醒来之后消失不见,再也不曾回来,这仿佛某种不祥隐喻。
他睁开眼时看不到人,可能这辈子就再也看不到。
因为下天雪,地上结层冰,沉英边哭边走,不小心摔跤。
夏庆生面露羞愧之色,抱剑道:“还未。贼人武功高强逃脱极快,们跟丢。将军大人,您以后出行还是务必带上卫兵,不然太过危险。”
段胥不喜欢带随从,这在南都是出名。像他这种身家公子,出门带四五个小厮奴仆都已经是低调,他却向来独行。
据他自己说,他从前遭过劫匪,身边贴身照顾数年仆人奋力助他逃生,尽数死于匪徒刀下。他心中念旧,便不愿再配新仆。
此番论调在南都传开,便让段胥多个重感情好名声。
“武功高强……他在角楼上挑位置十分隐蔽,这远距离能瞄准,确实是个高手。”段胥于是直接略过庆生劝告,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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