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慕指向第个青草离离坟,说道:“这是父亲还没灰飞烟灭时,喜欢过第个凡人,当时们游历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即便他知道真实身份也从没有退缩过。他叫……”
贺思慕声音在此停顿。风吹着她长发和衣袖飘飞,她便维持这个状态皱着眉头认真思考很久,才无奈地说道:“不记得。曾经也很喜欢他,但是现在,连他名字都喊不出。”
段胥眸光闪闪,定定地望着贺思慕。他唯为之动心这个生命漫长姑娘,穿着身她自己都看不出颜色锈红曲裾,神色淡淡而又决绝,他好像已经知道她要说什。
“薄情也好,无情也罢。段胥,就是这样恶鬼,生命以千百年为计,时间会消磨切。总有天会连你名字都记不起来,更别说你身后那些波澜壮阔过去,和们之间回忆。父母亲人与朝夕相处近百年,近来想象他们样子都有些模糊,你又能陪多久呢?若你不幸变成恶鬼,甚至完全不会喜欢你。到最后,你也只是千百年生命里点微小涟漪罢。”
段胥想说些什反
他脸上又浮起笑容,他委婉地表示:“这也是噩梦部分。”
“说是没有任何人能让你经历噩梦,是鬼,不在此范围内。”贺思慕笑眯眯。
段胥于是苦着脸,捏着鼻子把这碗药点点喝下去。
隔天姜艾询问贺思慕能不能把她过去告诉段胥时,贺思慕终于松口同意。贯爱看热闹姜艾开心不已,立刻就跑过去跟段胥聊起来。姜艾从她去吃贺思慕满月酒直说到前鬼王去世,他们合力平叛,四百年过往从太阳初升直聊到夜幕降临。
贺思慕并不在场,但是她看着这个时间,就大概知道姜艾把所有事情都抖搂干净,不禁感到做人时那种“疼痛”感觉又回到她脑子里。
又过几天,段胥能够下床自如地活动时,贺思慕去找他。
这天天气有些阴沉,春末夏初时节,仿佛是大雨将至。贺思慕带着他从王宫后门而出,来到虚生山后山腰。这里背对玉周城正对人世,终于能看见些黑色瓦片,来来往往凡人们和袅袅炊烟。
在这虚生山后山腰上,青翠草地间字排开二十二个坟冢,所有坟冢都没有墓碑只有坟包,每个坟冢边都种棵树,二十二棵树种类各异。
贺思慕在这些坟冢间站定,她对段胥说道:“这四百年里曾有过二十二个爱人,这是他们坟。有有尸骨,有只是衣冠冢。他们大多不知道真实身份,与他们相处时间,最长不过断断续续二十年。”
她把他们之间过往,葬在这面对人世鬼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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