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婉清打量着段胥湿透衣服,觉得这事应该没这简单,但她早已通晓大部分事情不必刨根问底,便只是答应下来:“好。”
段胥笑着点点头,正准备往自己房间去,却突然想起来什似转过头看向吴婉清,说道:“嫂嫂,能冒昧地问您个问题?”
吴婉清疑惑地点点头。
“嫂
见到她,段胥立刻竖起食指在唇上,笑着说:“这副模样,嫂嫂可不要告诉别人。”
吴婉清点点头,然后意识到他没走大门,居然是翻墙回来。她竟不知段胥还有这样不羁少年意气,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淋成这样,这伞是坏?”
段胥摇摇头,道:“伞好得很,只是没有撑罢。”
“这大雨不撑伞就要湿透呀,冷风吹就要生病,怎能这不爱惜自己身体呢?”
段夫人心礼佛不问家事,吴婉清在段家内宅当家惯,不自觉地像是管教她儿子般教训起段胥来。
命漫长,终将忘记他,却不能被他数十年光阴短暂人生,所遗忘姑娘。
雨水从段胥捂着双目指间滚落,混合着从指缝里渗出水泽,嘀嗒地落在石砖地面上。
这真是讽刺,他原本心愿是要做个正常人,摆脱天知晓阴影,收敛锋芒控制撕扯他情绪,学着像普通人样生活。
或者说是伪装成普通人那样生活。
他很努力地去做这件事,但是如今切都与他这个最初心愿背道而驰,鬼王贺思慕成为他新心愿——最惊世骇俗心愿。
段胥轻轻笑,转转手里伞,喃喃道:“是啊,明明不撑伞就要淋雨,还偏偏不撑。知道好好生活道理,却偏不好好生活,真是疯。”
吴婉清觉得他话里有话,不由得问道:“小叔子……你是不是有什心事?”
“没什心事。对,嫂嫂是不是跟户部王尚书夫人十分要好?”
“与王夫人平日里常有来往,怎?”
“今日去玉藻楼时偶遇王公子和他妹妹素艺,王公子嘱咐替他送素艺回家。但正与素艺交谈时看见街上有眼熟面孔,恐是丹支刺客细作,便立刻起身去追人,时间忽略素艺,也没能按约送她。嫂嫂下次见王夫人,务必帮转达歉意。”段胥说得轻描淡写,满眼真诚。
他不知道世间喜欢该走向什样结局,然而他看见自己结局,他万般不认命,却在此刻认命。
他们都说对,也都说错。
这世上确没有谁离谁过不下去。
但是他,非贺思慕不可。
段家大少奶奶吴婉清在府内长廊间见到她小叔子时,实在是吃惊。她小叔子,南都最炙手可热青年才俊段舜息,居然浑身湿透狼狈归来,可他手里明明还拿着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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