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没有走远,找得到……叫玲珑居?好蹊跷名字。阿拉记住……好好,从医院向南,拐弯……再向东……谢谢……阿拉带得老城隍庙奶油豆,过天让表姐带给依,尝尝……”花鼓如释重负地放下听简,回头看早早,只见早早两手抱着鱼罐头、牙刷牙膏大棒,险些搂不住。
“天,你又不打算在医院里开旅馆,要这多东西干什?”花鼓大叫。
早早不由分说,把东西堆到花鼓肘弯,出小店,说:“你不是要掩护你吗?不买东西,怎能分散老板娘注意力?”
花鼓说:“吓!幸亏嘴快,要是换个笨嘴拙舌,半天说下来,你还不得把这个小小店连锅端?”
早早吐吐舌头说:“想不到你上海话学得这样像。”
早早听得好笑,不由得把头扭过来,花鼓狠狠地瞪她眼。老板娘这边也不乐意,说:“说小姑娘啊,好不容易把你指这个发卡拿出来,你到底是要不要,总得说句话啊。”
吓得早早急忙回头,连声地说:“要。要。还得要别呢。”
“还要什?”老板娘和气些。
“还要……香烟……”早早慌不择路,看到柜台里有香烟,就乱说起来。
“哎,小小孩子就吸烟可是不好。”老板娘不给她拿。
?”早早问,她其实是想不出自己如何才能缠住老板娘,索性对整个计划置疑。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谁跟谁连着呢。还是小心点好。”花鼓很有经验地说。
“可是不会缠人……”早早只好摊牌。
“这没什难,你就不断地让她给你拿东西就是。带着钱吗?”花鼓考虑得很周到。
“带着呢。”
花鼓
“啊……不是抽……”早早不擅说谎,脸浮起极淡红晕。
“医院里谁抽也不好。”老板娘不是个见钱眼开主儿。
“那您这里干嘛还卖烟呢?”早早反应毕竟不慢。
这边打着嘴仗,那边进行得热火朝天。
“侬是说阿拉表姐不在?到哪里去啦?侬这样远地从上海来趟,找她白相。不在,阿拉急煞……”花鼓带出哭音。
“好,那咱们就分头开始吧。”花鼓说着,挑小店门帘,走进去。露出那种圆脸姑娘很容易做出来憨厚笑容说:“大姨,打个电话。”然后开始拨号码。
早早不敢迟疑,也快步跟进去,结结巴巴地对老板娘说:“阿姨,想买……买个发卡……”指指柜台最下层。
老板娘就弓下身子,困难地翻找。
花鼓清清嗓子,用种早早觉得陌生口吻说:“侬是回春医院血液科哇?”
那边大约答是。花鼓接着说:“阿拉要找表姐薄香萍听电话,烦依找找来,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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