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绣文根本听不见,竭尽全力地干件事,就是吼叫,脖子上青筋,bao得如同钢索。
魏晓日用干净纱布,擦拭着她冷汗,不停地对她说:“别这大声地喊,好吗?这太费力气。生孩子是个力气活,还要很长时间才能干完。你得学会节省力气呵……”
虽说是形势危急,薄香萍还是忍不住撒着嘴说:“吻!看不出你个大老爷们还这内行,好似你自己生过多少孩子似!”
魏晓日说:“虽没生过孩子,但对妇产科还是很熟。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又放松,海滩样平缓松弛。这是药物间歇期,切静止。
片刻停顿后,新轮阵痛又开始。昏睡中卜绣文紧紧地咬着被单角,布上留下排牙印。
薄香萍紧张地注视着这切,随时准备抢救。俗话说: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可是,这分明是在生拉硬拽个瓜啊。
她见过许多生孩子场面,自然分娩,产妇也苦,但更多是创造劳累和兴奋。这种在药物发动下生育过程,强有力地逼迫着,格外残酷和猛烈。
羊水破。如同小小船儿,在飓风中匆忙起航,那个幼小女婴无论怎样贪恋子宫温暖,也要被迫开始她艰难险阻旅行。
薄香萍说:“她神志不清,可惜你这番苦口婆心,她哪听得见!”
魏晓日说:“相信她听得到。人听觉在所有意识里是最灵敏,睡觉时候,人眼睛闭上,鼻子闻不见味。只有人耳朵直清醒着,有什音响,就把人从医梦中唤醒。这是人从远古时代传下来生命本能。昏迷不过就是次更深睡眠罢……”
薄香萍说:“得得,认输还不成吗!个护士是什时候也说不过个医生。”她也俯下身,对着卜绣文耳朵说:“你女儿早早在等着你呢。”
不知是巧合还是卜绣文真听到这句话,她猛地弓身子,屏住气,双手报拳,股强大力量凭空而生。
“哎呀,你可侵着使劲啊,孩子头发已经看得到,们准备还没有完全做
宫缩越来越猛烈,疼痛间歇越来越短。卜绣文发出尖锐嚎叫,开始在床上不停翻滚。
“把她手脚固定住。”魏晓日下医嘱。
薄香萍迅速地执行,卜绣文手和脚就被固定在专用产床上,再也不能随意活动。这措施看起来像道刑法,实际上是帮产妇忙。更便于用力又不会伤身体。
卜绣文处在昏迷中,她意志完全不起作用,下意识地哭喊着,像母兽濒死嚎哭。
魏晓日轻轻地握着她套在皮圈里手,凑在她耳边说:“坚持下,好吗?你辛苦这长时间,就要见到成果。你可定要挺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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