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右边斜坡走着挺吓人,灯光惨白惨白,还有从左边飘来纸钱。但小王当几年火葬员,早就习惯,只想着赶紧睡觉。
忽然,他余光
这不是娱乐话题,但话题由季沉蛟发起,他觉得自己该说点什。
“没难过。”凌猎翻身坐起来,倒是安慰起季沉蛟,“都是命而已。从山上摔下去是命,被剖开肚皮是姐姐命,留在那里是阿雪命。只是有时觉得后悔。”
“后悔?”
“那天不冒冒失失去山上探路就好。安稳等到冬天过去,就可以带着阿雪起逃跑。”
安静片刻,凌猎打个哈欠,“大师想睡觉。”
到,来自血脉中邪恶,也是源自这个家庭?
季沉蛟按住太阳穴,他并不想追溯自己身世,想到这些令他烦躁。
“你呢?”他干脆把话题转移到凌猎身上,“你最早记忆是几岁?”
凌猎眼前浮现出白雪皑皑画面,他出生地方,在边境之外,比北方更北,年没有多少温暖日子,更没有酷暑,放眼望去全是雪,还有被血染红雪。
“阿雪总和抢姐姐,说那是他姐姐,但们这些小鸡仔,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怎分得清谁和谁是真兄弟姐妹?”凌猎笑笑,“但慷慨,把姐姐让给他。”
季沉蛟关掉灯,在黑暗里说:“睡吧。”
此时,是凌晨四点。
丰市最大殡仪馆叫阳踪坝殡仪馆,其热闹程度堪比三院,尤其是每天凌晨。就算所有锅炉全都开工,家属们还是要排三个多小时队,才能向死去亲人做最后道别。
凌晨四点,火葬员小王下班,他像往常样回到休息室,换衣、洗澡,想赶在天亮前回宿舍睡觉。
锅炉区左右有两块区域,左边非常热闹,是等待家属们,右边则冷清得多,邻着殡仪馆自个儿墓园——墓园里遍种青松,烟雾缭绕,但已经没有能卖墓,所以人们平常也不会往右边走,也就工人们上下班时候路过下。
这不是凌猎第次提到阿雪,季沉蛟喉咙隐隐发干,“他现在呢?”
“可能已经死吧,他是胆子最小,最弱小鸡仔。教官让们杀鸡鸭,他都不敢,还是帮他。”凌猎语气带上丝惋惜和愧疚,“他在那种地方,活不下来。答应天气好点之后带他起走,但是那天摔下去,计划全部打乱。”
季沉蛟说:“‘沉金’现在还存在吗?”
凌猎横躺着,脑袋和肩膀倒在床沿,视野里,季沉蛟是颠倒。
“被外国刑警打掉,主要是E国。‘沉金’基本没到国内来发展过。E国打他们很多年,如果行动早话,阿雪还是小孩,说不定还能被救下,但是十六岁之后,他肯定已经成为雇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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