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孝亲戚都在农村,赶来办他葬礼,尹溪没有露面,出奇地平静。这时她才意识到,从开始,她就犯个巨大错误——她不该妥协,她应该督促校方找到那个伤害杨孝人。
但是底层人,习惯得过且过,苦难后丁点甜头就感恩戴德,殊不知那不是甜头,那只是被伤害后施舍廉价药水。
尹溪断与所有民工联系,花年时间高强度工作,在攒能够支撑她生活和调查钱后,她开始寻找凶手。
这无疑是件非常艰难事,但他相信杨孝话——那是个男学生。
男学生无缘无故为什要袭击杨孝?杨孝为人宽和,极少与人产生矛盾。联想到黄名市很多人看不起民工现象,尹溪判断,问题不是出在杨孝身上,而是出在男学生本人身上。
部打闹,得到大额赔偿和日后工作安排工人们全都缄默不言。尹溪问是谁打伤杨孝,工人们说那人已经回老家,治疗费营养费误工费全部都校方承担。
尹溪还是想讨个说法,但杨孝需要人照料,加上校方代表也见她,半是劝说半是威胁,她如果闹,校方就不再出各种费用。
除识时务,她没有任何办法。
后来,杨孝醒来,只记得点多时从老图书馆离开,沿着走惯小路回工地,结果后脑就挨下子,当时他还没有失去知觉,但眼前黑,什都看不清,只知道袭击自己是个男人,应该是学生,他倒地后,那人还在打他。他在剧痛中昏死过去,之后就什都不知道。
这时尹溪才知道,根本就不是工人们内部打架,但是知道又能怎样?工人们拿到好处已经闭嘴,如果她现在非要闹出个好歹,杨孝后续医治怎办?
男学生仇视民工。但为什仇视?这里面原因就多。
事情已经过去将近两年,那人很可能已经毕业,尹溪利用黄名工程学院举办摄影活动机会,混成评委,与学生会、教务处几位姐妹交情甚笃,拿到之前几届男学生名单。
名单就像经书样密密麻麻,她耐着性子,个个调查
得知几方协调结果,杨孝苦笑声,安慰尹溪,“如果醒着,也会做同样决定。”
有人命,就是不如另些人值钱。
不管是尹溪还是杨孝都明白这个道理,他们苦惯,卑贱惯,只是想在这个城市找到个落脚之地而已。
杨孝出院,尹溪以为事情会渐渐好起来,她又开始接拍摄活儿,就算尹溪暂时不工作也没关系。但是尹溪不愿意被她养,拖着落下病根身体去工地。因为干不重活,总是干几天就被辞退。
那时尹溪经常不在家,杨孝身体难受就忍着,接连发烧,只是去买点药来吃。这过小半年,杨孝突然发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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