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都走空,喧闹客人、轰隆抽油烟机声,都摁下暂停键。
牧奇疲惫地靠在餐台边,揉揉胃。
他总觉得自己身体和精神是同属于两个人,因为它们常常割裂。
比如他身体常常会饿到双手发抖,可是他精神却在叫嚣他不要吃,只要吃进去这些超出计划食物,他对自己控制就会失控,然后发不可收拾。他素来为自己惊人控制力感到自豪,所以他可以做到拒绝,可是拒绝同时,也让他脑子里时刻都在想那些食物。
他选择开这家餐馆,也有这方面原因,他拿出大把时间烹饪,是为消解。另方面,如此多山珍海味摆在他面前,他都能做到不动如山,控制带来成就感越发地满足于他内心。
不吃不吃,绝对不吃。
炒菜其实是个体力活,颠锅摇勺样样都考验力气,还需要久站。
做到第九桌客人菜时,牧奇用纸巾擦会额前冷汗,腹部饥饿感带来眼前晕眩,他双手撑在餐台边,状似在休息。
那头正在讲话二人,进入他视线。
小璋眼红阿圆旁边小灶,“你要是不吃话,就给吃吧……”
给后面玩泡泡那人。”
汤杰帆:后面?
他往牧奇身后看去
阿圆觉得摘菜这样残害生命任务对他来说太过艰巨,“老实”地选择刷盘子,拿手把盘子里洗碟机搅合搅合起很多泡泡,然后曲拳,慢慢张开虎口,噘嘴吹个超大泡泡。
玩得不亦乐乎。
脑子里病态地想许多,随即牧奇看眼时间,奇怪感浮上心头,小璋怎还没有来打扫卫生。
平日里他急着回家,可是老早就会拿着扫帚收拾。
洗干净双手,牧奇掀开门帘,朝外面看去,结果发现店里三个老员工副慈父慈母样子,围着新员工。
汤杰帆是第个注意到牧奇,伤心地摸
话音刚落,阿圆眼疾手快地把三颗山药股脑全倒进嘴里,得意地晃晃脑袋,开始是赶着咀嚼,到后面双目亮,细嚼慢咽流连忘返地瞅着空小碟。
妈呀,真香。
他下意识抬头,和牧奇视线撞,后者挑下眉,阿圆装没事人似地继续洗刷刷,就是伸舌头舔下嘴唇。
牧奇弯下唇角,饿到麻木,身体不适退去,继续烹饪。
15桌客人,数量上看起来不多,但真等到全部做完,已经从夜晚过渡到清晨。
见汤杰帆朝自己走来,他手忙脚乱地把泡泡弄破,拿着抹布刷盘,嘴里还“嘿咻、嘿咻”发出很累声音。
汤杰帆:……
老板指明空降关系户,说又说不得,他忍。
把手里小碟往阿圆身边椅子上放,然后眼不见为净地出去。
阿圆盯着这三颗小山药,把脑袋往另处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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