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种很奇特气场,方圆百里生人勿近,总是躲着人群,看起来孤独又冷清。
喘着粗气,看见人还在,悬着心落下来,段明风不乱跑就谢天谢地,还要啥自行车啊?
挡住路灯光,他好半晌才发现有人在身边,抬起头看瞬间身体往后瑟缩下,心里很不是滋味,拉他起来
二月十五这日段明风在学校期末考试,最后门考试下午四点就结束,早上送他去学校时候说好会去接他,下午五点预约心理治疗。
他溺水后精神障碍,怕水怕黑,失眠多梦,常常半夜魇住醒不过来,姑妈坚决不让他住校,同宿舍另外三个男孩有两个找女朋友搬走,另个找实习工作很晚才回校,他个人住们都不放心,所以每天都让司机接回爷爷家住。
惯常是四点半下班,原本打算早早把手上活交接出去,这天却异常忙乱,下午从西安来个专家开研讨会,上来先是天南地北顿侃,好不容易说到技术层面问题,底下又吹捧片,把项目组目前进展汇报完,专家年纪大抓着保温杯在打盹,黑脸,旁边个女秘书推醒他,他咂咂嘴讪笑道时间不早,大家吃晚饭再开会吧。
知道这门子里官腔十足,这些不大不小领导出个差必要磨上三五天方罢,倒也不是说他们全然草包,只是爱摆摆架子,摆出个唯独尊谱来才肯把真本事拿出来,不免让人生厌。
正没好气,忽然想起段明风,看手机已经快五点半,不禁更加懊恼,从研究所开车去大学城要个小时,下班时间堵车指不定几点才能到,打段明风电话,他接,只是没声音,往地铁站跑,冬天天冷,已经黑透,火急火燎对着电话嚷嚷:“别乱跑啊,听见吗?在东校门等。”
段明风不说话,挂。
打电话到爷爷家,保姆说段明风没有回来,打给司机,司机也说段明风没联系他。
段明风在这儿是有“乱跑”黑历史,生怕他时冲动做出什来,仙林校区在2号线,在大行宫站从3号线转2号线时候六点半,打电话过去,他还是接,依旧不说话,自言自语叮嘱他别乱跑,他连哼也不哼下,电话也不挂断,都怀疑他根本没在听。
等下地铁站狂奔到校门口时,他揣着双手像个松鼠样蹲坐在马路牙子上,手机放在地上,他脑袋架在膝盖上,嘟着嘴唇对着手机屏幕吹气玩,串串白雾,像外星人在发射什信号,难怪刚听见电话里呼呼风声。
期末考试结束后就放寒假,有些学院考试安排得早,学生们都回家去,又兼天气冷,学校门口零零星星几个人,所以眼就看见段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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