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跨步上前,然后把抱住迟淮,他用耳朵轻轻蹭着迟淮侧脸,低声说:“只剩下你。”
“你有就够。”迟淮捏捏方瑜胳膊,他偏头去看方瑜侧脸,轻声问:“想哭吗?淮哥肩膀借你靠。”
“不哭。”方瑜摇摇头。
该想明白事情都想明白,就没什好难过。
就像迟淮在必胜客时说样,切都结束,他带自己逃离那个家庭,未来将会是崭新页。
刘芸说公寓就在学校旁边,小区不大,两三栋居民楼,五层,住着基本都是老师。
迟淮把车停在学校门口空地上,扭头去看方瑜,“下车吧。”
“到吗?好快。”方瑜回过神,他抹把脸,长舒口气。
“嗯,床单被褥妈之前都买好。”迟淮点点头,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
方瑜沉默着跟他进公寓。
旁是犬牙交错分布着居民楼,这会儿是晚上十点多,上班人们基本都回家,层两三户,客厅灯都开着,在暗夜里远远望过去,就像是镶嵌在宝盒上水晶,很好看。
这些天来发生太多事情,方瑜也想很多。
他想起已经去世外婆,每次放暑假回外婆家他都会玩很开心,想起六年级成绩退步方程军把自己在房间里关两天,想起自己不止次向母亲求助时丁蓉眼神闪躲。
其实那天在车里他直都没有睡着,他听着窗外那些人对迟淮谩骂,听着迟淮遍又遍给自己唱小星星。
只有十七岁。
远处高速公路上车灯汇聚成星海,似流水般涌向秦城四面八方,头顶月牙弯弯,繁星点点,夜风从开着窗户吹进来。
迟淮和方瑜紧紧抱着,心贴着心。
过好会,方瑜才松手,
房子不大,但是看着整洁舒适,空气中弥漫着股淡淡薰衣草香。
迟淮领着方瑜在房间里转,边走边说:“淋浴头时间有点旧得换,厨房碗筷你自己添,卧室东面开窗,有个小阳台,你可以把洗好衣服晾在那。”
迟淮唠唠叨叨,跟个老妈子样说大概有半个小时。
“淮哥。”跟着迟淮走到阳台时,方瑜出声打断他。
“嗯?”迟淮回头。
方瑜想。
十七岁他什都没有,这些年来禁锢着自己亲情随着渐行渐远警笛声而消散,他孤身人站在原地,周围世界很喧嚣,人来人往,但是他不知道去往何方。
背上书包走出单元楼那瞬间,方瑜心底空落落,就像撕开深渊之后,阳光倾泻而入时秒茫然,他需要用时间来缓缓。
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迟淮很懂得什时候和自己开玩笑,什时候让自己个人安静呆着。
这种相处方式让方瑜很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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